第48章

說到這裏, 你一定發現我用了一個又字。

這也就說明我不是第一次, 強吻, 中原中也了。

中原中也這家夥不是一個開竅的人, 至少在我十八歲之前他沒有主動親過我。

不過在此之前我偷偷親過他許多次, 在他吃飯的時候, 等我試衣服不小心睡著的時候……和太宰治打賭輸掉的時候。

“我深刻的記得,在我和中原中也確認關系之前,我沉迷於和太宰治玩投骰子比大小的小遊戲。

我不知道太宰治那家夥是被神眷顧的世界第一幸運男還是出了老千,總之在我看到他連續的三個六之後, 我已經做好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把我的全身家當都輸給他的覺悟了。

我對葵醬的全身家當沒有興趣。”時我面前笑眯眯的黑發少年太宰治, 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手指點著桌面, 他似乎是忘了自己正在裝一個骨折患者,用著吊著繃帶的另一只手撐著下巴, “畢竟葵醬上次的賬單都還沒付清嘛。”

我義憤填膺地拍桌而起道, “還不是你這家夥每次吃完飯都把飯錢記在我頭上。”

太宰治這家夥立馬做出了一副風太大沒聽清的表情。

我拿太宰治沒辦法。

但我也不是會隨隨便便就毀掉賭約的人。

玩骰毀人生——在經歷過把頭像換成上個年代的非主流人像和天天發布連我自己也看不懂的非主流名言後,我已經練就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神功。

我:“所以你想讓我幹嘛?”

太宰治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身子俯過桌面,在我耳邊悄悄說了一句。

我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太宰治倒是十分喜聞樂見我驚慌失措的模樣。

臉頰的溫度不受控制地升高,連帶著我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變大了一些,“我、你……不不不, 這個不行, 這已經是騷擾了吧。”

太宰治:“那如果是我呢?”

我半信半疑地反問道:“你現在的最新喜好變成了這種事情嗎?”

太宰治:“對象換做我的話,葵醬倒是一點害羞的樣子都沒有嘛。我的魅力居然還比不上那個小矮子嗎, 真傷心啊。”

雖然說著真傷心的話,但我眼底的黑發少年唇角的弧度倒是深了幾分,他鳶色的眼眸裏閃爍著饒有興味的光。

“所以,很遺憾。”太宰治睜開了眼睛,豎起一根手指,就像是在認真地講解一道題一樣,“必須得是那個小矮子才行,不然遊戲就失去樂趣了啊。”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遊戲的樂趣在哪裏,但我知道願賭服輸這四個字怎麽寫。

……不過這和我不想成為變態並不矛盾。

所以在履行這個賭約之前,我站在一臉莫名其妙的赭發少年,十分認真地問道,“你願不願意被我親一下?”

那時候的中原中也成功地詮釋了什麽叫做被自己口水嗆到的尷尬,他咳嗽了一會,臉大概是因為咳嗽缺氧而微微泛起了粉紅色。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開始戴的黑色choker襯得他的脖頸線條優美又纖長,赭發少年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話語幾乎是吼出來的,“你、你這家夥腦子裏又多了什麽莫名其妙的事情啊!!”

我以為他沒聽清楚我在說什麽,於是十分耐心地又說了一遍,“我問你願不願意被我親一下。”

中原中也被我震驚了。

他的眉頭先是皺起,白皙的脖頸紅了幾分,他半天沒能回答我的話,不知道兀自在想些什麽。不過過了半晌,他皺起的眉頭便被松了下來,他的表情又恢復了平靜,聲音裏沒了慌亂,而帶上了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你這家夥,又在和太宰那只青花魚玩什麽遊戲?”

那時候的我露出了一副[你怎麽會知道]的表情。

中原中也撇過頭微微垂首嘁了一聲,然後又回過頭來看我,“不是讓你離太宰那家夥遠一點了嗎?”

我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雖然太宰有時候比較欠揍,但還蠻好玩的啊,而且一副很閑的樣子。”

中原中也楞了一下。

在他發愣的功夫裏,我又問道,“說起來,你最近都在忙什麽啊?”

我認識太宰治不久後,我察覺到中原中也似乎對踏入擂缽街這件事情產生了抗拒的情緒,我不知道為什麽,他似乎是不打算告訴我的樣子,我也沒好意思問出口。

反正我本來就對擂缽街不感興趣。

我感興趣的是那時候的我的好兄弟中原中也。

所以換個據點玩我也沒有意見——但是,我能找得到中原中也的次數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少了。

有時候我在遊戲廳裏遇見太宰治的時候,那家夥一本正經地用[中也不小心從八樓掉下來所以進醫院了][中也和他的一百個部下肩負著拯救三百人的使命所以脫不開身]之類的理由來解釋中原中也為什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