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徐寶沒有跟著家人出去遛彎消食, 而是找了個借口窩在床上, 待全家人出去後,去後院砍了一根手腕粗的竹筒,砍成一節一節的。

拿五個竹筒洗凈,引了靈泉進去裝好, 又從空間裏摘了一些新鮮的蔬菜裝進籃子裏,避開村子裏的人, 朝第四大隊走去。

太陽西沉,眷鳥歸巢, 天邊透紅的晚霞如錦如織,美輪美奐。然而地面上秋天的田地裏, 樹葉枯黃,植被低矮,秋風瑟瑟,處處淒涼。

徐寶沿著第四大隊村子外邊的田埂, 朝山下的陳家行進。途徑一個拐彎處,看見田埂兩旁長了許多明黃色拇指大小的花朵,中間是白色的花蕊, 開得正艷,吐露出淡淡地芬香, 聞著讓人心曠神怡。

徐寶想起陳秀喜歡花兒, 便摘來了十幾朵到手裏, 又摘了幾條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做裝束,一路小跑著到了陳家門口。

陳家住的是土坯修建的土屋子, 外表不起眼,但墻外邊種了很多野菊、金桂、薔薇、金銀花等等花兒,院子理由還有兩顆高高的柿子、棗子樹。

薔薇花和金銀花的藤蔓伸,把灰撲撲的土墻盡數纏繞,一朵朵枯萎的花朵兒層層疊疊從墻上掛至墻下,雖然蕭瑟,但總比光禿禿的土墻好看。

陳家的煙囪是冒著煙的,院子裏又隱隱約約的有說話聲,徐寶聽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陳淵兄妹倆,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足勇氣敲了敲院門。

“誰呀?”院門並沒打開,陳秀那輕細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徐寶聽大嫂馮春紅說過,陳淵把他那混賬爹和惡毒後母都打成殘廢後,那兩口子非但不悔過,反而變本加厲的請人折磨他們兄妹倆,也不知道從哪得來的錢。

陳淵替鎮上的胡老板做事,不能時時刻刻呆在家裏,他一走,那兩口子就裝神弄鬼嚇唬年幼的陳秀。

陳秀被嚇多了,膽子就變得很小,輕易不會給人開門,陳家的院墻也修得特別高,一般人根本翻不進去。

所以徐寶不會在意陳秀這番有點不禮貌的作為,隔著院墻喊:“陳秀,我是第五大隊的徐寶,我家種的蔬菜吃不完,給你送一點來。”

“哎,來了!”院門打開,陳秀探出小腦袋出來,見果真是她,頓時眉開眼笑的出來拉她進院子:“你怎麽來拉?你娘以前不是不許你來我們家嗎?哇,這麽多菜啊!你家居然留得有這麽齊全的菜種子,真羨慕!”

徐寶一邊跟著她往院子裏走,一邊心虛地尋找陳淵的身影,發現他不在院子裏,心裏暗自松了一口氣,笑著把籃子遞給她,“我娘那人刀子嘴豆腐心,我要來你家玩,她還能打斷我的腿不成?當時土地歸納公社的時候,她舍不得丟菜種,一直放在屋裏。大食堂解散後,我們大隊很多人都在自己的院子裏種菜,我就找了一些老種子出來種種。還別說,成活率挺高的。你想要的話,回頭我找找,如果沒有,我給你扯點菜苗過來給你種。”

“好啊,都行。”陳秀接過籃子,又指著籃子裏放著的五個竹筒問她,“這是啥?酒嗎?感謝我哥哥用的?”

陳秀兄妹倆相依為命,陳淵很多事不會瞞她,他受傷的事情就跟陳秀提了一下,也沒細說。但陳秀是個聰明機警的小姑娘,徐寶一來就知道她的目的,遂笑盈盈的打趣她。

“這不是酒,這是我做的藥水,喝了對傷口很好的”徐寶一窘,撒個小謊,下意識地朝院子後頭的屋子瞄了一眼。

這屋子也是坐南朝北,左邊兩間屋子應該是陳淵兄妹的臥室,中間是堂屋,右邊應該是灶房茅廁。院子雖小,但五臟俱全,收拾得幹凈整潔。陳淵時常不在家,院子這麽幹凈,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誰打掃的。

“真的?那真是謝謝你了!”陳秀一聽她說那水對傷口復原很有效,立即拿上一個竹筒,蹭蹭地跑進茅房外喊陳淵:“哥,你都聽到了吧?洗完澡就出來喝一筒,不準嫌棄有藥味不吃藥噢!”

陳淵居然在洗澡?還聽到她們的話徐寶更窘了,只想趕快離開,特意出聲道:“那藥水沒有任何藥味,喝著跟山泉水差不多,讓你哥每天喝一竹筒就行了我聽說你考上了初中,一直以來沒來得及恭喜你,有空咱們在學校食堂一起吃飯啊,我先回去了”

“哎,寶兒姐姐,你等等,吃完飯再走啊!”難得有個年齡相差不了太多,又合自己脾氣的小姑娘來玩兒。瞧見她要走,陳秀不由分說的拉住她,要留她吃飯。

徐寶死活不願意,她又改口:“你看我家那顆柿子樹,還有那棗子樹,長了滿滿一樹柿子棗子,我和我哥都吃不過來。你在這裏等等,我給你摘些柿子棗子回去,你給方大娘她們吃吃。不過,棗子有點酸,你拿回去曬幹加點糖做蜜餞再吃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