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好孕

易炳虎焚香沐浴,極為虔誠的打開了密旨,上頭簡短的一句話差點將他打擊的哭出來。

密旨上吩咐他,不得對忠順親王和王妃無禮,必須以親王的儀仗將人贏回,且途中要以禮相待。

聖上這是什麽意思啊!

當初吩咐他要將逄梟押解回京,就像是對待犯人那樣,將人塞進囚車一路押送回來定罪。

為何現在聖上就反悔了?

他都已經跟逄梟撕破臉皮了,現在卻要遵旨對逄梟畢恭畢敬、以禮相待,那豈不是面子裏子都保不住了?

易炳虎氣的火冒三丈,又不敢真生聖上的氣,就只能將這些過錯都算在逄梟的頭上。

要不是逄梟,他能丟這麽大的人嗎?

從前在虎賁軍軍中就是他丟人。現在到了外面,本來他才是奉旨押解罪犯的人,現在又要他來卑躬屈膝。

易炳虎心裏憋著一口氣,又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最後只能咬著牙改變了態度。

見到逄梟也知道行禮,還知道用敬稱了,也不在每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催促啟程了。

這一切逄梟看在眼裏,回去之後當做笑談與秦宜寧說了。

秦宜寧聽的也笑了一陣,隨後又疑惑的道:“好端端的他怎麽就轉性了?事出異常必有妖,你好生查一查,一定是有什麽緣由才讓他改了心思的。”

“咱們想到一處去了。”逄梟眼中滿是贊許和憐惜的看著秦宜寧,“聖上給了他一道密旨,咱們的人截獲看過了才發給他。聖上吩咐他要好生禮遇咱們的。”

秦宜寧一聽就明白了,“看來京城裏已經準備好了,聖上這是怕驚著咱們,咱們中途跑了,他擺下的局都浪費了吧?”

“就是如此。而且聖上到底也是要臉面的。他對外說我叛國,本來就沒多少人相信,先不說我的為人和功績,就是我媳婦殺了韃靼可汗,我也不可能叛逃到韃靼去啊,聖上當初說不定也是被氣懵了,才會說我叛國的。

“如今聖上改了法子,說不定就是外面不相信這件事的人太多,輿論也太大了,聖上的面子掛不住,自然要想辦法平息此事。最好的辦法是將咱們先哄回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然方便他處置。”

秦宜寧便點點頭,有些憂慮的皺著眉,也許是過於焦慮,她又覺得胃裏一陣翻滾,有些惡心的感覺,但她不想讓逄梟擔心,一直吞咽著唾液想將這股惡心的感覺強壓下去。

逄梟最是善於觀察,秦宜寧又是他的心肝寶貝,這幾天秦宜寧的胃口就不太好,今早起來還惡心幹嘔,說是胃不舒服,此時見她臉色蒼白的,不停的吞咽口水憋著一口氣的模樣,不由得擔心起來。

“胃是不是還難受呢?還惡心嗎?”

秦宜寧搖搖頭,因為忍耐,眼眸中已經含著生理性的淚水,不過最後她還是沒忍住,一把推開逄梟,俯在炕沿吐了出來。

逄梟一下就慌了神,手足無措的幫她拍著背,“怎麽了?這是怎麽了?”又對著外頭扯著脖子喊:“來人,快去請個大夫來!”

陶鈞的家眷都沒有帶來,衙門裏沒有女眷,就連院子裏的婢女也是逄梟一行人來後發現預備的。

如今聽見逄梟震天的吼聲,婢女都給嚇傻了,呆愣了一下才慌不擇路的往外跑,去請大夫。

秦宜寧把早上吃的粥都吐了出來,還有來不及吐出來竟直湧進了鼻子,刺激的她頭疼的睜不開眼,生理性的淚水不由得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逄梟心疼都快跟著一起哭了,拿帕子幫她擦臉,又端水來給她漱口,隨後一把就將人抱起來走近內室,將她放在了鋪好了被褥的暖炕上。坐在炕沿拉著她的冰涼的手道:“這可怎麽是好?也沒見你吃了什麽東西啊,難道是……有人下毒?”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逄梟想起易炳虎那張一看到他就扭曲非常的臉,越加篤定了這個猜測,怒道:“易炳虎那個狗東西!我要了他的命!”

秦宜寧被他嘮叨的腦仁疼,聽他竟然莫名其妙就要殺人,不由得無奈的道:“你別吵,吵的我頭疼。”

“好好好,我不吵,我在這裏陪著你。”心裏卻已經想好了回頭要怎麽活剮了易炳虎,他才不管易炳虎是不是聖上派來的,誰敢動他媳婦一指頭,他就敢要誰的命!

大夫不過片刻就來了,陶鈞聽說了消息也隨著大夫一同來的。

逄梟讓大夫去給秦宜寧診治,自己就眼巴巴的在一旁等著。

陶鈞站在院子裏,也是心情復雜。

王爺對王妃用情至深,若真讓王妃有個三長兩短,王爺的一片癡情又該如何安置?

可是他又有一些慶幸。這個節骨眼上王妃病了,不是恰好可以延緩逄梟回京的步伐嗎?這麽一說,王妃病的也真是時候。

屋內,老大夫仔細的診過秦宜寧的雙手脈搏,又對逄梟道:“可否讓王妃略露芳容,讓老朽一觀王妃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