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罪名

太後面色驚疑不定,手上不自禁的握緊了圈椅的扶手。

“你說,忠順親王妃的食盒打翻了,雪球吃了後就給毒死了?豫嬪,你說的當真?若是膽敢說謊話來坑騙哀家,哀家絕對讓你好看!”

“太後,臣妾不敢,臣妾說的是真的!忠順親王妃毒死臣妾的愛犬,轉身就跑了,侍衛也竟去追了。”

這時,李賀蘭、蕓妃和塔娜公主都回過了神。

李賀蘭驚愕的看向太後,道:“母後,秦氏送的燕窩,不是您賜給大皇子的嗎!怎麽,怎麽……”

塔娜公主道:“她下毒?”

“啊!?”豫嬪驚呼,跌坐在地上,驚恐的道,“怎麽會這樣!這麽說,秦氏是想毒害大皇子,卻被臣妾半路不小心撞破,雪球是錯吃了本該送大皇子的燕窩?”

這話一說,屋內一片寂靜。

謀害皇嗣,那是什麽罪大家心裏都清楚。秦宜寧怕不是瘋了,竟趁著這個機會下手!

蕓妃不停的攪動著手裏的帕子,臉色慘白慘白的。

李賀蘭已焦急的道:“母後,您還不快將那個賤人抓起來,她居然敢給顥哥兒下毒,她這是要造反!”

太後喃喃道:“若不是半路遇上了你,哀家的長孫豈不是要被人害了!”

“啪”的一拍桌子,太後憤然起身,咬牙切齒的道:“給哀家將秦氏抓來!”

塔娜公主道:“太後,您一定要嚴懲那個毒婦!一定是方才您讓她表演禮儀,她懷恨在心,才借機在燕窩裏下毒!”

“定然是如此!”蕓妃也道,“想不到她竟敢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毒害皇嗣!其罪當誅啊!”

塔娜公主順勢道:“的確如此,這件事她一個女流之輩做來不是奇怪?是不是有什麽人指使啊。”矛頭直指逄梟。

李賀蘭的心裏咯噔一跳,到底還是向著逄梟,道:“說不定是她為了報復母後呢,她這段日子也沒出去,怎麽被指使?”

塔娜公主不知李賀蘭和逄梟之間從前的淵源,只當這時李賀蘭自己的一點見解,想反駁到底礙於太後在場,不好與太後的親生女兒爭執,就只道:“是怎麽一回事,一查便知。”

就在說話間,外頭已經傳來一陣急促錯雜的腳步聲。一名侍衛飛奔而來給暖閣外的中官回話。

那中官聽了後,立即進來行禮道:“回太後,侍衛統領已將人犯帶來了。”

“押進來!”太後冷斥。

因為有了太後的一句“押進來”,秦宜寧便果真被侍衛統領押了進來,推搡了一把,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上。

太後端坐主位,面沉似水的道:“怎麽回事!”

侍衛統領拱手道:“回太後,臣在禦花園巡視時,聽見有人大呼刺客,便趕了過去,逮捕了逃跑中的忠順親王妃。”

太後一擺手,侍衛統領便頷首退到了門外。

太後垂著眼,冷冷的瞪視著秦宜寧,“秦氏,你為何要謀害皇嗣!說,是何人指使你!”

秦宜寧掙紮著想起身,可身邊一左一右立著兩個慈安宮的內侍,見她想起來,立即就上前狠狠一推,還有一個內侍踢了秦宜寧的膝彎處一腳,將剛要站起來的秦宜寧又踢的跪了下去。

秦宜寧悶哼一聲,雙腿劇痛,她也知道自己人單勢孤,占不到上峰,索性就那麽坐在地上,斜睨太後道:“回太後,臣婦並沒有下毒,那燕窩是從太後宮中的小廚房端出來的,並不是臣婦自己親手做的,這其中經過多少人的手?說有毒,難道不該從根源處查起來?

“何況臣婦的罪名,還未經調查您就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朝廷審犯人還有個三堂會審,還要給時間找證據取證,怎麽到了太後這裏,您一句話就給臣婦定下罪名?傳開來,難道太後不怕天下人嘲笑?”

“你!”太後抓了茶碗狠狠的擲向秦宜寧,碎瓷片砸在秦宜寧的面前,飛濺起的碎瓷刮破了她的手背。

“大膽!竟敢公然頂撞哀家!來人,給哀家狠狠的掌她的嘴!”

“是!”

太後身後一個年長的嬤嬤立即挽起袖子出來,繞到前頭,揚起巴掌狠狠的摑了上去。

秦宜寧的臉被打的偏在一邊,嘴角立即裂開,淌下一條血絲。

秦宜寧想反抗,可是這裏是皇宮,周圍都是太後的人,她若反抗,只會換來更嚴苛的虐待,她除了忍耐別無他法。

那嬤嬤左右開弓,連打了秦宜寧四五個嘴巴,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暖閣裏,秦宜寧的臉頰迅速紅腫起來,嘴角的血線直滴落在她的衣襟上,開出幾朵艷麗的紅梅。

太後一擡手,那嬤嬤便停下了動作站在一旁。

太後又道:“說,你到底為何要謀害皇嗣!難道你夫家想謀反!”

“太後是打算屈打成招嗎?”秦宜寧說起話來已經不利落,但依舊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