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瓶酒

唔……頭好沉重,身上也是,什麽時候了?發生什麽事了?

望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時,被泄入室內的一絲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秋水般的眸子裏溢出生理性的淚水,她下意識眯了眯眼睛,過了會兒才重新睜開,映入視線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她昨天,去了那家地下酒館,遇見了中原中也,和他一起喝了幾杯酒,後來呢?她好像遇見了什麽人——是誰?想不起來了。

喝斷片和宿醉的感覺很不好受,她不禁在心裏哀嚎自己喝過頭了,下次再也不像這樣亂來了,當然這話就像“女生總說自己要減肥”一樣,至今為止沒有成功過。望花甩了甩發昏的腦袋,撐著床面想要起身,手下卻按到了一件溫暖的“物體”。

說“物體”也不太對,因為那明顯是一件“活”的、還有著呼吸的,胸膛微微起伏著的人類的身體。

望花對這個認知感到了顫抖,她AI似地轉動著脖頸,機械地望向了身旁。

“哈……望花醒了呀。”像是才被她的動作驚醒,那個人打著哈欠懶洋洋地坐了起來,困倦地擡起鳶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語氣稀松平常得和問天氣如何差不多。

望花看了看他有些蓬亂翹起了呆毛的頭發,下眼瞼淡淡的黑眼圈,被扯開了幾顆紐扣露出了半個胸膛的襯衣,還有雖然還勉強纏繞在身上但已經變得松松垮垮仿佛一碰就掉的繃帶。

“你你你我我我昨、昨天……”望花拉過棉被遮住自己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沒想到望花喝醉後居然能這麽折騰人。我再睡會兒……”太宰沒精神地吐槽著就又倒回了床上。

臉紅得像熟蝦子的少女發出了“嗚”的悲鳴,她一腳將躺旁邊的男人踹了下去。

哐當一聲。

床底下傳來了男人痛苦的哀鳴。“痛——”太宰伸手抓住床面坐起了身,他坐在地上扒了扒自己的頭發,偏頭望著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幽怨地說,“望花,你不會完全忘記你昨晚對我做的事了吧?非要說的話,我們兩個人之間,我才是‘受害者’哦。”

最後幾個字他一字一句,務必讓望花聽清楚了。

昨天?

望花迷惘地看著他。

她就記得她和中也一起喝酒,然後太宰來了,再然後……

喝斷片的後果就是,她還是沒辦法回憶起關鍵部分,但至少有一個地方,她明確地回想了起來。

昨天晚上,太宰將她送到酒店房間後,原本是打算離開的,但……好像是她拽住了他,硬把他推到在了床上……

誒?

後面發生了什麽?等下,她不會——

回憶起了只言片語的望花震驚地看著太宰,沉默了會兒她挪過去伸手將太宰牽了起來,望花拍了拍他的肩頭,心虛地別開了視線,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那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要不我幫你把你到處賒的賬還了?”

她偷偷瞄了太宰一眼,小心翼翼地提議。

“望花你這種行為叫做‘雙標’。”太宰笑吟吟地看著她指責。

“那我有什麽辦法嘛誰叫你不練練體術怎麽一推就倒了戰五渣!”望花理不直氣也壯地說,她這時注意到太宰襯衫肩頭的位置有一點血跡,她愣了下伸手去抓他的衣領,太宰反應過來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

“望花不會又要亂來吧?”他故作警惕地戲謔著,望花瞪了他一眼,“別鬧。”她說著扯開了他的衣領。

果然繞在他肩上的繃帶滲出了些殷紅色的血,顯然是新的傷口。望花迷惘地眨了眨眼,她原本覺得可能是她昨晚喝醉後兩人遇上了敵襲,但她忽然想有次她和師傅拼酒的時候吐槽過假如他們全喝醉了,這時候遇上敵方家族的人不就全軍覆滅了嘛,師傅大咧咧地表示沒問題,到時候就把她扔敵堆裏,有醉酒buff加持的她能一個打十個。

望花立馬去摸她平日綁在大腿上藏在了裙擺裏的短刀——沒了。

“望花的武器被我沒收了,在床頭櫃下面。”太宰看見她的動作便說。

“我、”望花後退了一步,她望著太宰扯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幹巴巴地問,“我昨天,難道,揍了你?”

太宰微微一笑並不回答,但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質問“你說呢”。

他蹲下身從床頭櫃下將雕著花紋的特制短刀摸出來扔還給了她,望花接住了匕首,接著聽見了他的輕笑聲。

“好啦不逗你了,昨天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不過……望花喝醉後的警惕性的確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呀,應該說是身體經受戰鬥訓練後的本能嗎?在送望花到房間後,突然就拔出武器襲擊了我。”太宰心有余悸地嘀咕,“還好我躲得快,不然望花今天醒來的時候就只能面對一個‘案發現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