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瓶酒

灑滿金色陽光的鶴見川表面還在咕嚕嚕地冒著氣泡,周圍響起了行人的尖叫,望花眼神放空,腦海中不自覺浮現了剛才的記憶。

時間倒回到一小時前,望花乘車離開了咖啡店,按照在並盛町的家族成員發來的行程表,沢田綱吉一行預計於今早十一點左右到達機場,作為老師的學生,加上對方可是十代目的預備役,望花覺得自己有義務去迎接。

其實上次望花去名古屋的時候就是準備去看看他的,只是突然出了埃文這件事,她趕回橫濱處理,結果錯過了精彩的指環戰——說起來,她還不知道指環戰的具體細節,也沒有個錄像什麽的。她原本是打算問管家先生,但是最近因為一些事耽擱了,得知沢田綱吉要來,望花認為與其問旁觀者,不如從當事者的角度看看這件事。

畢竟她也很好奇,一個才經過幾個月訓練的15歲學生,怎麽會贏過從血雨腥風的戰場上打磨過來,並且擁有強烈復仇心的巴利安。

但是在路上望花就察覺到他們被人跟蹤了,她讓管家先生繞路試圖甩開對方,但跟蹤的人車技非常了得,於是望花準備甕中捉鱉,讓管家把車開到人煙稀少的地方,聯絡部下提前埋伏,最後成功阻截了追蹤者。

部下從跟蹤那輛車上抓下來的是一個一問三不知的普通人,管家先生檢查到車內有被使用過幻術的痕跡。望花立馬想到了目前行蹤不定的埃文,接著有輛貨車強闖封鎖線,部下啟動炸/彈,破壞了車胎,貨車打滑連人帶車翻入了鶴見川。

“真是大陣仗呢,發生什麽了?”

一道聲音輕飄飄地傳了進來,望花驚訝地回過頭,“你怎麽在這裏?”她遲疑地望著不知道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的太宰。

“國木田君也在,被你的守備攔在了外面,我找機會避開國木田君溜進來的——啊,你守在外面的人裏有幾張熟面孔,上次在醫院裏見過,稍微拜托了下就放我進來了。”太宰笑吟吟地說。

望花:……這個人是魚嗎?怎麽什麽地方都滑得進。

“沒事,被跟蹤了,甩不開所以處理了下。”望花說完看向了擅作主張的部下不高興地問,“誰讓你們在橋上安裝炸/彈的?”

部下撓了撓頭不確定地說:“不好意思事發突然炸/彈不夠,所以只在退路上安了點以防萬一……”

望花:“……”

“小姐的意思是沒必要用炸/彈,抓個小賊而已,鬧太大了。”管家翻譯。

“但在小姐之前不是說按照‘慣例’行事就好,我以前在巴利安幹的時候,摩卡小姐口中的‘慣例’就是這樣啊。我還記得您曾經說過‘沒有什麽是一顆炸/彈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材料還不夠’。”那個部下表情更加茫然了。

“我什麽時候——”望花說到一半就沒聲了。

她確實說過。

“那都好幾年前了,時代在發展,你腦袋裏的思路也革新下行不行?九代目不是說過不準牽連‘一般人’嗎?”望花當機立斷地甩鍋,話還沒說完,她忽然接到一個電話,“唔、好,什麽……你報下車牌號。”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河岸,觀察著漸漸沉入河中的貨車。

望花掛斷電話後對部下說:“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車裏的不是‘無關者’。”

見上司把BOSS都搬出來了的部下松了口氣。

“壞消息呢?”在一旁像是在湊熱鬧的太宰好奇地問。

“掉河裏的是我們正要去接的人——彭格列的十代目。”望花說著往後退了一步,試圖遠離河岸,並且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道,“炸/彈不是我安的啊。”

部下:???

“現在最要緊的是救人吧!”負責安裝炸/彈的部下也顧不上什麽禮節了,他抓狂地咆哮著,脫了外套就往河裏跳。

部下剛跳下去,水面的氣泡越來越大,就像是水燒開了一樣,接著望花聽見一聲聲勢浩大的“Reborn!”,一個頭頂冒火的棕發少年一手抱著一個同伴,手裏還抓著一個嬰兒,背上是貨車的司機,既像進超市搶購的老太太,又像火箭一樣沖出了水面,完美展現出了某國電影裏的“輕功水上漂”,抱著一堆人跑到了岸上。

……這就是所謂的“人類的潛力是無窮的吧”。

望花眨了眨眼,“你可以上來了,十代目好像還活著。”她趴在欄杆上,朝河裏被澆了滿頭水,一臉懵逼的部下說。

少年跪在地上大口喘氣,頭頂的火焰漸漸熄滅,渾身濕透。望花提前拿到了他們的資料,所以雖然沒有直接見過面,還是立即認出了他們全員。

中間跪著的就是老師的兒子沢田綱吉,他旁邊站著的兩個少年,一個叫山本武,一個是獄寺隼人。山本武家裏開著一家十分有人氣的壽司店,是個熱愛棒球的健氣少年,但實際上,也是戰國時代殺人劍法的繼承人;而獄寺隼人出身於一個沒落的Mafia家族,九代目找到了他,將他送來日本,陪伴在沢田綱吉左右。穿著奶牛裝的小嬰兒是波維諾家族的藍波,其家族的秘密武器十年火箭筒有時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