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3頁)

洛澄瞅了瞅她,又望了望楠艾,嘴巴登時癟得要哭一般,眼裏真就閃起了淚花:“明知道天底下無人比得過老祖,你們欺負人!欺負人嘛!!”

他一跺腳,邁開小短腿,嗚嗚地跑走了。

楠艾終於松口氣,搖頭失笑:“這小家夥,個還沒長,就想著娶媳婦嘞!”

洛霜抿唇笑了笑:“既然你都說了要老祖那般的正氣,洛澄定會當真,所以你絕不能食言。”

楠艾愣了會兒才明白她的話中話,呵!這姐弟兩都很會埋坑!專給她埋!

本就是婉拒洛澄的話,如何當真?老祖的浩然正氣,她可要不起。

***

這日,老祖在谷間教楠艾駕雲,以便往後沒有翠飛葉,她也能自由穿行海間空中。

楠艾口訣學得快,訣竅掌握得迅速,一日便能招雲。雖說剛開始還不太熟練,在空中有些顛簸踉蹌,卻已長進不少。

老祖擡頭眺望半空,那抹正小心翼翼駕馭飛雲的身影——風拂裙擺,輕撥長發,飄飄翩翩,秀美若仙。

正凝目賞看,碧色身影朝他飛來,笑靨灼灼、眉目清清。

楠艾半屈腿,努力維持平衡,正要按落雲頭。哪知速度過快,未控制住,直沖老祖面前搖晃著飛去。

楠艾驚喊:“老祖!閃開!”

老祖卻身形未動,不慌不忙擡手,廣袖化作的黑霧霎時盤在她身上,將她身形穩住。

楠艾腳下飛雲頃刻散開,跌落下來。

老祖手腕輕轉,黑霧一收,將她扯來,恰落在他臂間懷中。

楠艾坐在他臂彎,兩手自然搭在他肩頭,小臉紅潤,氣喘籲籲:“駕雲果真沒那麽容易,我還得多練習些時日。”

老祖仍端抱著她,未松手,道:“只一日便能招雲飛行,已有絕佳天賦,循序漸進就是。”

老祖竟誇贊她!楠艾驚喜,低頭朝他笑得歡心。

兩人距離很近,近得能在老祖透亮的眸子看清山谷的春景,在那盎然景色中映照出了她的臉。

她腦中忽又閃過海棠林裏的夢境,也是這般,他仰頭望來,好看的眼眸映滿了盛放的艷紅海棠,在那朵朵嬌花中,是她微羞的臉。

楠艾心跳突快,臉熱得像被晌午太陽烤著般,忙別開眼從他身上跳下。側過身,手做扇子,狀若扇風:“呼!這烈日當頭,飛久了還真有些熱。”

老祖默睇她一眼,再舉頭望天,分明是清晨朝陽,涼風習習......

***

從伐木的海精口中得知楠艾修成仙,帝軒就尋了個日子,風風火火提著十壺仙酒,來歸墟為楠艾慶賀。

不覺間,入涼夜,圓月如銀盤,繁星似晶珠。

帝軒再破開一壺新酒,斟上兩杯。

兩人端杯輕碰,帝軒飲下一口,開始抱怨:“你伐了我一百三十二棵赤松,這一棵棵都是上千年的寶貝啊!我那山都被你伐禿了去。”

老祖對他的怨聲載道不作理會,輕晃酒杯,口吻淡淡:“我記得你曾說山頭共有赤松三千八百株,一百三十二株就伐禿了你的山?其余的都是沒長出的小苗?”

“呃......”帝軒一時梗住,幾萬年前說的話他竟記得這般清楚。所以同他相處真得謹慎言行,一不小心落個把柄,往後可就一抓一個準。

老祖呷口酒,幽幽地道:“當年南極島某位仙女說喜歡金面珍珠,你跑來歸墟海底掘了多少海蚌?我可曾詳細算過?”

帝軒徹底沒話接,別看拂墨平時話不多,冷淡得好似個冰人,若真論起鬥嘴,這二十幾萬年,他是十戰九輸!

“行啦行啦!扯平行不?”帝軒忙打哈哈,想將話題繞出去。

他視線一揚,落在前方不遠處的楠樹上:楠艾長發垂散,閑適地坐在樹枝上,背靠樹幹,一邊捧著酒壺飲幾口,一邊同楠樹說著什麽。

一會兒巧笑嫣然,一會兒爽朗大笑,那笑音如風吹玉鈴,嬌俏動聽。

帝軒視線拉回,笑得曖昧:“這花已盛開,再不攫取,小心被他人摘了去。”

老祖端杯的手一頓,隨即飲下酒,待酒中醇香在喉間回味幾番,說得淡然:“自然無需你操心。”

“呵!”帝軒道:“你倒是挺自信!”

*

楠艾同楠樹閑聊完,便回到屋外的案幾上,坐在草地同他們一同飲酒。

今日帝軒特來慶祝,老祖未阻止她,只叮囑她自己把握好度,別次日醒來喊頭疼。

楠艾自從第一次嘗過酒,就惦念那味道。為了修仙,忍了多年。尤其帝軒帶來的酒乃天界酒仙的獨門佳釀,聞著味就耐不住,肚子裏的饞蟲更是拱動興奮。她哪裏會克制,喝得比這兩男人還痛快,不多時,四壺酒入了腹。

帝軒見她趴在案幾,面頰酡紅,兩眼迷蒙,已然酩酊不清醒。笑道:“你這是養了個小酒鬼啊,不如我幫你同酒仙預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