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2頁)

晏棲盡量想擺脫暫時的尷尬,視線遊移在了栗櫻處,誰知這位栗大小姐和段修言相聊甚至,兩位“情場老手”還生出了點惺惺相惜的意思。

那麽栗櫻肯定不能作為場外援助了,更可怕的是,那幾位發小還在傅之嶼面前不停地講幾個人的童年趣事。

“七七小學時候剃過光頭,因為長出來的頭發偏黃沒營養,就想著剃了之後的頭發能又黑又長。那段時間班裏很多男生故意去掀她的頭套,說她是假小子。放哥聽了之後沒說話,不知道用了什麽懲罰手段,那些個毛頭小子第二天就過來給七七道歉了。”

她一陣面熱,心跳懸在嗓子眼裏,明明沒幹什麽虧心事兒,可就是怕傅之嶼誤會。

為了緩一口氣,晏棲急急忙忙從席間站起:“我,我出去一趟洗手間。”

包間定在了九龍渠酒店的頂樓,就是第八十八層,僅此一間。

晏棲彎彎繞繞,總算是找到了可以透風的窗台,往下一俯視,就可以將江城商圈五光十色的風貌一覽無遺。

男人的腳步聲愈發的近,傅之嶼今天穿了身藏藍色修身襯衫,一雙足上蹬的還是高級訂制的切爾西靴,渾身上下哪處都散著清冷貴公子的氣質。

他在一旁的欄杆上搭了下手臂:“躲到這兒來了?”

晏棲百口莫辯,為了不輸氣勢,強撐著說了幾句:“哪裏是躲?我就是出來透透氣……”

“不用覺得尷尬,七七。”傅之嶼的雙眸深邃且讓她看不透,欄杆前,他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托著她後腦勺。

晏棲剛發出了“陳放”兩個字音,呼吸就被男人的霸道給封緘。

這次的感受和之前都不一樣,前面細風和雨,挨上後也只是慢慢的吮,逐漸升騰起麻意。可進行到一半,男人所有的耐心消耗無極,他沒閉眼,所以眼底的炙熱更是焦灼地燃在她心頭,單刀|直入又不容她半分退縮。

直到她暈頭轉向、 分不清東南西北,他才精力充沛地結束。

他的一雙眼睛在黑夜冒出來些許猩紅,雙手自然插|兜,側目問她:“要聽實話麽?”

“要。”即使傅之嶼現在沒聽她解釋,她還挺想聽聽傅之嶼的心聲的。

“說實話,高中課間時,我看見過你和陳放走的很近,當然,那也是在你對我沒有任何表示之後。”

傅之嶼突然很想抽上一支煙,可到底是在晏棲面前,他遮去眼底的濃重,坦誠道:“你喜歡過陳放也好,在一起過也罷,我喜歡的,永遠是晏棲。以前的、現在的,都是無可取代的。”

晏棲只聽見了耳膜裏心臟的咚咚聲,這一番直白的表白無遺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

她忽地笑出了聲,眼底卻是在積蓄著淚珠。

後來,晏棲只能攀上男人的脖頸,甕聲甕氣在他耳邊問:“傅先生的陳詞說完了?那……是不是輪到我了?”

“嗯。”他脊背筆直,望了一眼無邊夜色的夜空。

“我從來沒有和陳放在一起過,他是我發小,對我像妹妹一樣。說起來,他喜歡的女孩子還是我幫忙策劃給遞的情書。我和陳放這麽些年聯系雖然少了,但我知道他對你不是真正的敵意,只是誤會了高中的事情。”

傅之嶼瞳孔微震,的確沒想到等來的是這個答案。

“因為這個誤會,那時候陳放也只是幫助我的小報復。”晏棲一字一句講清楚當年的事情,藕節似的胳膊攀附在男人的肩膀上:“對不起呀傅先生,讓你錯過這麽多年。”

有風從窗台飄進來,掀起他的發絲,輕薄的一層,晏棲從男人眼底看見了眼含熱淚的自己,還有時隔多年的情愫。

他故意湊近,彎下腰和她保持齊平:“喝酒了?”

“就……喝了一口。”晏棲在接|吻後早忘了自己偷喝酒這一茬,不由得做賊心虛地撤了撤步子:“我聽見裏面的聲音了,好像是段修言在切蛋糕,我們進去吧。”

她輕輕扯著他袖口的袖子,臉上的表情由於淚痕沒幹,看起來又哭又笑的,恍惚間,傅之嶼仿佛回到了那年的盛夏。

那年,他脖子上掛的相機還是嶄新的,裏面拍了一張照片,也是第一張照片。是是晏棲站在主席台上發言的時刻。

旗幟飄揚,女孩兒朝氣蓬勃,一雙眼睛明亮靈動,嘴角因為笑意勾著淺淺的梨渦,手裏還念著學生會的宣傳稿。

現在,相機壞了,不過那張他沖印過的照片,還一直完好無損地存在於他的錢包裏。

無論過去將來,都是無可取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