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雲朵怔怔看著厲驍背後的紋身,琥珀色的眼睛瞪大,微動,又跟被刺痛了一樣很快地眨了幾下眼。
“你什麽時候紋的呀?”她聲音很輕。
“咱們紋完戒指之後。還是那個刺青師。”厲驍背對著她,磁音有點悶,“本來要紋好幾天的,但我想在婚禮前做完,有點趕了。”
男人脊背上的圖案顏色鮮艷,輪廓周圍還泛著明顯的紅腫,在麥色的皮膚上也很顯眼。
雲朵擡手想碰碰那個刺青版的自己,手快搭上去的時候又了撤回來。她看著就好痛。她怕弄疼他。
她在手指上紋了一個簡單的,都疼得要掉眼淚,何況這麽大一片。
這個大紋身一點不含糊,真實到雲朵以為看見了自己的照片。她琥珀色的杏眼,玫色的唇瓣,甚至連海藻樣的濃密發絲,和微翹的尾睫都清晰可見。
刺青頭像下面還有一行英文字母,雲朵認出來那是厲驍的字:
Blood of My Blood,Flesh of My Flesh
我的骨中骨,我的肉中肉。
她是他的骨中骨,亦是他的肉中肉。
厲驍紋的圖案是她揚睫輕笑的樣子。他說過,最喜歡看她笑了,她一笑他心情都跟著很好,也會忍不住想吻她……
雲朵的手落在老公沒有紋身的肩頭,小手輕輕揉他,“以後你不許紋身了,更不許紋這麽大一圖案……”
她看著那片刺青,跟被疼到了一樣輕輕撇嘴,“多疼呀。”
“不疼。”厲驍輕聲道,反手握住了肩頭那只小手,轉過身來,“雲朵朵——”
他很深地看著她,唇角不自覺勾起,“我就想這樣把你帶在身上,拿都拿不掉。”
很多拳擊手都有紋身,背上胳膊上肩膀上到處都是。厲驍是個例外,身上幹幹凈凈的。
雲朵之前還開玩笑問他,是不是怕疼才沒紋身。厲驍笑著掐了掐她的臉蛋,沒回答。
他只是沒想到要紋什麽罷了。紋身這樣融入骨血的東西,是要跟一輩子的,要紋也得是個有意義的圖案。
現在他找到有意義的,想要融入骨血的圖案了——沒有什麽比這個讓他愛入骨髓的女人更合適了。
他要把她一直帶在身上,一輩子。
“朵寶寶,”厲驍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我們一刻都不分開。”
雲朵的心狠狠漾了一下,又跟著生出密密麻麻的感動。她揚唇輕笑,琥珀眼的表面卻濕潤了。
“好。”雲朵撒嬌一般掛到男人脖子上,細胳膊緊緊抱他,嘴唇壓下去,撫慰一般在他後肩的刺青上摸。
“老公,我們一刻都不分開。”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除了死亡,什麽也沒法將他們分離。
厲驍頓時感覺紅腫的紋身火辣辣燒起來,他黑眸轉暗,用吻來回應她。
雲朵給親得暈乎乎,目光又瞟到男人後背上,後知後覺小聲嘀咕:“怪不得……”
厲驍稍稍起身,“嗯?”
雲朵腮邊的顏色深了一層,聲音更低,“怪不得你這幾天,這麽消停的……”
厲驍低低笑了一聲,“我是忍著,想給你個驚喜。”
他舔了下唇線,玩味問她:“想了?”
問完他也不等人家回答,咬上她耳垂笑得痞壞,“老公今天給你都補回來!”
雲朵:“!”
……
第二天,雲朵是被男人扯窗簾的動靜吵醒的。她哼唧著,抱著被子才動了一下,渾身就又酸又疼得不成樣子。
厲驍過來靠在床邊,隔著被子拍了她一下,“醒了?”
他親昵捏她鼻尖,“小豬豬起床!”
雲朵嘟嘴拍開他的手。她看了眼窗外耀眼的日光,“幾點了啊?”
“快十二點了。”
雲朵:“!”
她居然一覺睡到了現在!
女孩賴著枕頭哼哼了兩聲,眼尾斜著嗔男人:“都怪你!”
厲驍永遠把這樣的嗔怪當成是對自己的贊揚。他氣音輕笑,照盤全收,“嗯,都怪我。”
雲朵扁嘴“切”了一聲,“你什麽時候起來的?”
“六點。”厲驍淡淡道,一只手很自然幫她揉腿,“我去健身房練完,回來看你還在睡,就又去附近吃了早餐。”
說著他指了下桌子上的餐盒,“給你帶了當地特色,起來吃。”
雲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