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當年錯過(第2/3頁)

華詢,是被他害死的。

他的清暉院有奸細,那日他和華詢的話被江氏的人給聽了去。

他能站起來,江家無疑是最不願見到的,於是為了恐嚇華老,不讓華老再醫治他,江家對華詢下了手。

華老唯一的孫子死了,還是那樣的死法,華老如何不恨……

也是那會兒,華老才告知了他一個真相,早在他五歲的時候,他就找到了能讓他站起來的法子。

只是他顧忌著江家,加上皇帝有意無意的警告,他一直忍著沒有說這事,卻不想會被華詢發現,還因為他和余微之間的事,忍不住將這事告訴了他。

華老認為,一切都是報應,他一面感激太後知遇之恩為他治療,一面卻因為私心左右搖擺,終究害他失去了唯一的血脈。

華老悔痛萬分,卻也不願意繼續為他醫治了,只說願意留下讓他站起來的法子,然後辭官離京去遊歷。

他沒要華老研究出的他可以站起來的法子。

華詢的死,無疑不是給他敲響了一個警鐘。

江家不倒,皇帝不打消對太後和武安侯府的芥蒂,他便是站起來了,也活不長久,與其這般,他還不如保持現狀……

至於余微,他覺得,他已經沒有什麽不可失去,對於一個嫌棄他的人,他自然也可以舍棄她。

何況以他的境況,也不能再為自己找一個軟肋。

於是自那以後,他再沒登過伯府的門。

她躲他,他也心灰意冷,再也不去關注她。

兩個人在京城竟是一年難見一次,便是宴會上瞧著,也是互不在乎,形如陌生人。

一直到他及冠,太後催婚

魏翌收緊的手青筋暴起,眸中血絲愈發深濃,這些年,他因為對她的不信任,他的自以為是,究竟錯過了多少。

她的成長他沒看到,她私下受的委屈他也沒看到,他甚至因為自己的謀劃,險些害死了她……

“關颯受傷了,華老正在為他醫治,怕是沒法過來了,不過他和我說,你醒了若是沒有低熱了就可以喝水了。”

余微拎著壺熱水進了艙,對魏翌說道,隨即又關切的看向他,“你傷口可疼得厲害,華老說若是疼得厲害,我可以再為你上一次藥。”

“傷口還好,不算很疼。”

魏翌從悔恨中收回神,啞聲回了聲余微,想起她方才說的,又問了她一聲,“關颯受傷了?可嚴重?”

“嗯,那就好,疼了就和我說。”

余微聞言微松了一口氣,將茶壺放在矮桌上,又去看他,見他神色正常,應是沒聽到她之前說的那些事,她心下那股不自在稍微散了些。

聽到他問的,她又趕緊回他:“關颯是左胸被刺中一劍,沒傷到要害處,只是劍上有毒,現在人還在昏迷中,我已經讓青霜過去那邊照顧他,你別擔心。”

魏翌聞言擰起的眉結卻沒有散去,“石松呢?”

“他在外面戒嚴,我們往京城地段走了,又馬上要進入江家的地盤,不能放松警惕。”

余微說著也蹙起了秀眉,江家不好對付,話本子裏也沒寫魏翌是怎麽扳倒江顯的。

她只知道,江顯和元妃實際相識,還因為老一輩的關系,兩人有一段口頭親事,只是後來元家勢弱,才不得已將自幼美貌奪人的元妃送進了宮,搏一搏元家的前程。

話本子上說,早年元妃在宮內站穩腳跟多虧了江顯,元妃對江顯有感激也有負了他的愧疚。

在江顯被魏翌害死後,元妃對魏翌是恨之入骨,多次催四皇子盡快解決了魏翌,還因此多次為難蘇婉月去逼四皇子。

“怎麽了?可是在擔心?”

魏翌注意到余微的神情,伸手牽過她的手,“別擔心,

前面是江家地盤沒錯,只是與江家勢力挨著的還有武安侯府的勢力,來鎮江前我就派人傳過信,最遲明日一早,武安侯府的人就會趕到。”

“我沒有擔心這事。”余微有些詫異他會和她說這些,不過眉心的結卻是松了松,她搖了搖頭。

低頭看著魏翌抓著她的手,她面上又閃過絲不自在,她忍不住把手抽了回來。

魏翌手上驟然失去那溫軟的觸感,心頭頓時感覺空落了一塊。

不過那失落感只持續了片刻,因為余微到底擔心他,掛念著他的身體,又忍住了自己的羞赧將手再次覆上了他的額頭,感受了他的體溫後溫言細語的說了聲:“沒有低熱了,可以喝水了。”

話音一落,她就轉身去給他倒水了,先倒了半杯冷卻的茶水再倒了半杯熱水勾兌後,又倒了些在手上試了試溫度才拿了勺子舀著喂他喝。

魏翌眼睛牢牢鎖著她,慢吞吞的喝下遞到嘴邊的水,只覺得甜滋滋的,像是泡了半罐子蜜糖一般,甜進了心裏,讓他喝了還想喝。

“還要嗎?”一杯水喂完,余微就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