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可能!”

“這不可能!”

江氏神色大變,她完全無法相信這個事,她和江顯自幼喪父,在江家寡母孤兒的,極為勢弱。

是江顯這個兄長一人撐起了他們一房人,可以說,她的每一步路都是江顯這個兄長為她籌謀好的,她能有今日也全靠江顯。

若不是他通過關系當了禁衛結識了瑞王,後又設計讓瑞王見到她,她也不會有機會嫁進王府還扶正成了王妃。

江顯於她,是長兄是嚴父,更是能為她撐起一片天的人。

她可以沒有瑞王這個丈夫,卻不能沒有江顯這個兄長背後的支持。

而今卻有人告訴她,她的靠山倒了,她的天塌了,江氏面前一黑,她從袖中掏出了刀朝魏翌刺去:“你胡說,我殺了你!”

只是她並沒有機會上前,就被一旁的私衛奪了刀,鉗制住了。

“放開,你們這群狗東西,還不趕緊放開本王妃!”

江氏狀態已處於癲狂,她大叫道:“魏翌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殘廢,為何非要霸占著爵位不放,這個位置是你這賤種配得到的嗎?”

“啪!”

余微原本見江氏要沖上來就下意識擋在了魏翌前面,結果聽到她這般罵魏翌,心裏只覺一團火在燒,她的男人,憑什麽給人這般侮辱謾罵,江氏一個妾侍扶正,還是害了龔姨母的人,有什麽資格在這兒撒潑詛咒。

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沖上去給了繼王妃一個耳光:“王妃吃錯藥了,說話不正常了,我幫您醒醒神。”

余微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江氏頭一歪,牙根一顫,就有血水順著嘴角流出來。

江氏腦子嗡嗡,盯著余微的目光似萃了毒,卻是不得不噤了聲。

魏翌沒料到余微會沖上去維護他,原本因江氏謾罵的話而暗意沉浮的眼眸劃過一抹暖意。

他也沒再看江氏一眼,朝一旁的韓齊吩咐道:“江氏弑夫奪令牌,先將其關進地牢,等太後發落。”

江氏渾身一震,似是猛然明白過來什麽,她猛地擡頭看向魏翌:“是你,一切是你設計的!”

“好毒的狼崽子,竟連生父也不放過……你會遭報應的,會遭報應的,我詛咒你,生生世世痛失所愛,不得善終!”

魏翌聞言臉色轉沉,他下意識的看了眼余微,又催韓齊一聲,“還不趕緊動手。”

江氏被拖了下去,余微才轉頭看向魏翌:“弑夫奪令牌,什麽意思?”

瑞王已經死了?

可話本子裏,瑞王不是在江顯被判斬首前夕,醉酒而亡的嗎?

瑞王死了,江顯也沒了,江氏和魏暨魏柔在瑞王府中沒了依靠,江氏便被魏翌下了慢性毒,受盡蝕骨鉆心之痛死去。

江氏死後,魏柔為替母報仇,不惜遠嫁番邦成為老番

王的妃,時常派人來京刺殺魏翌。

而其子魏暨則是投靠了四皇子,成為了四皇子一派的人物,也為蘇婉月除掉魏翌添了一把助力。

可如今,一切卻都變了個樣,江顯提前被下了大獄,江氏也被魏翌關進了地牢,瑞王還直接被江氏給害了?

還有魏翌又是怎麽知道瑞王已經死了的?他早就收到了消息?

想到江氏的話,余微心裏莫名的不安。

魏翌沒有回余微,只斂了斂眼眸,和她說道:“微微,我們去正院看看吧?”

他嗓音低沉,隱隱透著一股冷意,余微蹙了蹙眉,卻是沒再問,默默的推著魏翌往正院去。

進了正院,也沒碰到一個丫鬟婆子,余微受魏翌指示,直接推著他去了正房,一進屋子,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余微循著味兒過去,就見內室地上有一灘已經幹涸的紫紅色的血漬。

順著血漬瞧去,瑞王已經成了一具屍體,雙目眥裂的癱在床上,他身上的血已經發黑發紫……顯然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

余微瞧著,竟覺得全身冰涼,她轉過身,抖了抖唇問魏翌:“你怎麽知道瑞王已經死了?江氏的話又是什麽意思?”

是她猜的那樣嗎?

瑞王的死和他有關,他做出了弑.父這般大逆之事?

自古邪不勝正,這樣的他,她能有法子為他逆天改命,崩壞劇情嗎?

魏翌聞言,眼睫微顫,他沒擡頭,只低聲回她道:“江氏沒猜錯,從一開始我就算到了江氏沒人手會動用他的私兵,我令人在江氏給他喝的酒水裏下了致幻藥……”

魏翌說著,眸中霧色暗濃,臉上也閃過一抹諷刺,“本想借他的手親自除了江氏,讓他嘗嘗痛失所愛還是自己親手殺害的感覺,卻不想江氏更狠,一簪將他斃了命。”

“這也是報應……他估計到死也想不到有一日他會被自己最寵的女人殺了。”

余微聽著,冰涼的手指顫了顫,內心一時紛亂至極。

他沒有動手,可這事也和他脫不了幹系,若不是他,瑞王可能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