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3頁)

“難道說逝者就不值得大家的尊重了嗎?”

“臣婦的母親當年為了替父親誕下子嗣,不惜拖著病弱之身也要懷上身孕,在父親失蹤的那些日子,母親更是以淚洗面,損傷了身子,導致早喪。”

“臣婦不希望,她的一片癡心,在她死後變得一文不值,成為一個荒誕的不值一提的笑話。”

“何況自來都是聘者為媒奔為妾,蘇夫人當年讓臣婦父親入贅,也並沒有經過臣婦祖父祖母的同意,那就只能為妾!”

“說的對,聘者為媒奔為妾!”

出聲的義武侯老夫人,她也來到了正中央,也不管皇帝和元妃的臉色難看,她施了一禮就朝余文海道。

“余大人,老身問你,你可記得當年你求娶小女之時,對老身和侯爺承諾過什麽?”

余文海完全沒想到余微會突然站出來,一時都有些懵了,生怕他的女兒從此更恨他,不再理他。

此時見嶽母也站了出來,他更是一個頭兩個大,慌得不知如何反應了,他趕緊回道,“回嶽母大人,女婿不敢忘,女婿承諾過,娶了芊娘後,不論什麽原因,後院絕不會有妻妾,哪怕她沒有子嗣。”

“你還記得便好,余大人已然對不起老身的女兒,老身不希望余大人還讓老身女兒在死後都不能得到安寧。”

“自然,女婿這輩子,最對不住的便是芊娘,不敢再行對不起她之事。”

余文海說著,就轉身看向皇帝又拜了拜,“陛下,臣感激陛下為臣著想,只是臣想告訴陛下,臣前些日子已經想起了失蹤那段時間發生的事。”

余文海這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驚了。

皇帝和元妃似乎意識到什麽,面色陡然沉凝下來。

蘇氏更是面色慘白,臉上慌亂不堪,她下意識的去拽住了蘇婉月,力氣之大,讓蘇婉月差點痛呼出聲。

余文海卻是根本沒理會他們的反應,直接說起當年的往事。

“臣當年是被蘇府家丁從後山湖中救回蘇府的,醒來後臣發現自己失憶了,也沒有在身上找到能證明臣身份的東西,便打算離開蘇家,去官府看看有沒有臣身份的線索。”

“卻不想當時蘇家的老爺子,竟直接將臣下藥擡進了蘇家大姑娘的房裏,讓臣成了蘇家大姑娘的贅婿。”

“但那晚之後,臣再也沒去碰過蘇氏,臣對蘇氏也從來沒產生過男女之情,是以臣願意用別的方式去彌補蘇氏,卻絕對不會娶她為平妻。”

“至於蘇婉月……”

余文海頓了頓,“不瞞陛下,實際前一陣子,她就已經冒充小女微兒的名義上門來與臣相認過了,臣也讓她進了伯府大門,還特地精心為她尋了一門親事,只可惜她看不上臣為她尋的那門親事,打傷了臣的小女兒就跑了。”

“臣想,她應當不願意做臣的女兒的,不如便這般算了,放她自在,當然,臣怎麽也算是她的生父,可以給她一比錢財作為嫁妝。”

余文海的話說完,皇帝和元妃的臉已經冷沉如冰一般了,元妃一貫溫婉的笑再也掛不住了。

倒是一旁一直沉默的太後這時終於出了聲,“如此說來,當初余大人還是被算計成了這蘇府的贅婿,而這蘇姑娘也已經上門認過親了?”

太後說著,臉色已經冷了下來,“元妃,這是怎麽回事,為何與你所說有所不符?”

“這,臣妾也是不知,婉月和臣妾說的確實是她和母親上京認親,還告訴臣妾,她並不知生父是誰又在哪兒,將畫像給臣妾看過後,臣妾才認出畫像上的人是余大人。”

文人重禮節,時下更講究不讓血脈流散在外。

蘇婉月上門認親,余文海卻是根本不認,直接以遠房親戚的名義給蘇婉月找了門婚事試圖打發,這事揭出來只會讓余文海受人詬病,甚至遭到彈劾。

正因為這樣,元妃和魏堯便斷定余文海不敢將蘇婉月到過府上一事揭出來,才編了這樣一個故事。

又哪裏能料到余文海當年的入贅竟然是被迫的,而余文海不但想了起來,還毫無顧忌的,將所有事都當眾指了出來。

元妃搭在膝上的手緊了緊,她頗為失望的看向了蘇氏和蘇婉月,“蘇夫人,婉月,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你們母女在哄騙和利用本宮不成?”

蘇氏本就被余文海的話嚇得臉色煞白,再聽到太後元妃這麽一質問,她心頭一慌,竟是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娘!”

蘇婉月趕緊接住她娘,“娘,你醒醒,你醒醒啊!”

“娘娘,民女娘大概是情緒太過激動,受不住暈過去了,她身上還有傷,求娘娘找人救救她,救救她……”

蘇氏是蘇婉月在這世上唯一還在乎的人,她這時已經不用裝,就已經流出了淚,一邊哭一邊搖頭道,“沒有的,根本就沒有的,民女母親沒有強迫過父親,母親一直告訴民女,她和父親多恩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