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夫妻相處

給宋青山家的狗咬了,老太太沒拿到毛線,腳上還多了好幾個青牙印子。

一瘸一拐回到老房,她就不住的開始抹眼淚,當然,心裏也不舒服啊。

“該,你要說分家不公平,當面說,問人向晚願不願意給,要向晚願意了你再拿,那都是個事兒,你跑去偷毛線還叫人的狗咬了,傳出去不叫人笑話死你?”宋大爺找不到棉花幫老太太擦傷口,從被子裏撕了一點出來,用開水燙過了,小心的幫她擦著傷口。

老太太也有自己的理由啊:“當初,向晚還不是從我這兒搶走的毛線,我憑啥就不能搶回來?”

老大爺說:“你行了吧你,老三我是看透了,那就是個沒出息的,你看看,水庫上那麽好的工作,他幹了七天,回來這都睡了三天了,還虧了老大五百塊。你閑了幫向晚帶帶孩子,幫老大看看家,算是把老三虧了老大的那五百塊錢給補上都算個事兒,你還偷人的東西,你讓我的臉往哪擱?”

好吧,一提起老三,就是老太太的心病,她也沒想到啊,自己嘴皮子那麽溜的小兒子,居然是個慫貨。

看來,老三是真叫她給慣壞啦。

一陣沉沉的腳步聲響起,一聽就是老大的,老太太和老大爺倆趕忙的,就閉嘴了。

宋青山也是晚上回家,才聽說老太太給狗咬了,進門先查傷口,畢竟狗嘛,雖然說警犬按例不會有狂犬病,但是他還是得看看,見血了沒有。

老太太滿腳都是青印子,宋青山看著也是心疼,倒出酒精來,給老太太連擦帶拍,不一會兒,就把那淤血給拍開了。

而宋老三呢,在你甭看在外面慫,在家裏可橫著呢,悶頭一大覺,醒來聽說老太太給大哥家的狗咬了,那還了得,睡的頭跟個雞窩似的就進來了:“大哥,這事兒總是大嫂不地道吧,你看看媽的腳,哎呀,你們怎麽著也得給媽賠點兒營養費。”

這不那壺不開提那壺嘛。

老大爺擠著眼呢,老太太都嚇壞了:“什麽營養費不營養費的,老三,讓你大哥趕緊回去,媽這兒沒事,真的。”

偷東西叫兒子家的狗咬,老太太也不想給聲張出去啊。

“媽,萬一我大哥家那是條瘋狗呢,把你咬了,你可是會得瘋狗病的,這個不行,大哥必須賠錢。”

宋青山正在收拾自己的酒精、棉花和膠帶呢,突然擡頭,就說:“老三,咱們好像立過字據,爹媽是你養,是不是?”

宋老三看大哥似笑非笑的,一件半舊軍裝,白襯衣,兩道濃眉,兩只拳頭正在一塊兒捏著呢,兩只眼睛看著寒漆漆的,就莫名的有點兒害怕。

他們仨兄弟年齡差不多,老三只比兩個哥哥小著三歲。

小時候,老太太最偏疼的當然是宋老三,畢竟小兒子嘛。

當然,自打有了宋老三之後,老大和老二就成菜根子了,一個鍋裏做飯,老三吃稠,老大和老二吃稀,要有什麽稀罕東西,那對不起,倆大的只有看的份兒,全得給老三一個人吃。

就為這個,宋老三小時候背地裏沒少挨過倆哥哥的打。

不過,但凡老太太在的時候,老大和老二還是不敢動他的。

這,就給宋老三慣了一個,在老太太面前橫,但在外面就無比慫的壞德性。

當然了,老太太是他的盾牌,也是他的尚房寶劍,宋老三生怕倆哥哥要奪走她,語氣堅決著呢:“那當然,爸媽這輩子就我養,誰也甭想搶。”

“你養媽,你就得管媽,她都這把年紀了,仨兒子,仨閨女,一閨女還是咱縣的婦聯主任,在這村裏就該德高望重,就該是婦女們的模範,居然跑去偷兒媳婦的東西,這要叫人知道,那不止老二得去看大門,大姐估計也沒得婦女主任做,要調到火柴廠去糊火柴盒,咱老宋家所有的人,也得叫大家給笑死。”宋青山說。

宋老三還沒反應過來呢,老太太氣的,嗷的一聲坐了起來:“青山,啥叫個你大姐要去糊火柴盒!”

宋青山趕忙拍了拍他媽的肩,說:“媽,你睡你的,你是我媽,有什麽事我不怪你,我只收拾老三。”

說著,他突然捏了捏拳頭。

畢竟搞基建的嘛,那兩只手又大,又粗,一把捏下去,骨縫子咯吱吱的響。

宋老三啥也不說,趁著哥哥的拳頭還沒揮過來,轉身就跑。

老太太不怕別的,就怕要連累兒女們的工作啊,又恨自己手欠,又悔自己當初不該偷,想來想去,帶著青玉娘,就回曹家莊娘家,走親戚去了。

宋青山從老房出來,先到村部轉了一圈子。

這村部,現在只有趙國棟一個人,他進去之後也沒說別的,倆人就聊了幾句,看趙國棟正在寫詩,宋青山征得他同意之後,把他的詩稿拿了過來,仔細的拜讀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