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3/3頁)

“你想得沒錯。這些人都是你母後的手筆。”春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有她才能害死那麽多胎兒。要不然你以為你命那麽好呢。先皇要滅她王家,真是一報還一報啊。”

落胎的孩子是不可能上族譜的。先皇不想外面無端猜測宮中醜事,再加上王家那時勢力滔天,他只能裝作不知。任由太後下令後妃禁止與外臣接觸。最後,先皇將王家連根拔起。原本他想殺了太後,但你年齡太小,他又擔心皇位被人架空,所以就沒將太後殺死。

這些宮闈秘史,春玉根據嬤嬤說的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文王恨不得讓她住嘴。

可惜春玉就是不聽,才聽聽就嚇成這樣,還真是窩囊!

春玉定定看著他,“你不信也罷。左右那些人跟我也沒什麽關系。我只是告訴你,你連聽個故事都嚇成這樣,就別跟皇上鬥了,你自己死不要緊,可不要帶累了我的兒子。”

如果他成為朝臣們的傀儡,皇上必定饒不了他。到時候,皇上還會立他的兒子為皇太孫嗎?春玉不敢賭!她必須讓他害怕。最好是嚇破他的膽。反正他一向很慫。

文王心裏來氣,有哪個女人敢跟自己的夫君這麽說話,“是你給你的膽子敢這麽輕視我?”

春玉一臉驚訝,“你在金國受到的怠慢比這屈辱多了。你寫的那些詩,從金國傳到京城,姐姐每日都看,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見人,鬼不像鬼。”

文王心裏總歸好受了點,“算她還有點良心。”

春玉摩挲著手上的珠串,“姐姐那不叫有良心,她這叫自尋煩惱。你的帝位又不是她弄丟的。你在金國的待遇又不是受她所賜。無論皇上讓不讓她讀聖旨,皇上都不會救你回來,皇上對帝位早就志在必得。”

張寶珠神色已經緩和多了,“我知道你此次回來必不甘心。但是皇上手段狠辣,你還是安心做你的文王吧。”

文王抿了抿唇,看著兩人,誠懇央求道,“你們能不能向皇上進言,求他贖回母後。”

文王是個孝子,這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也不會任由太後把持朝政。

張寶珠沒有回答,春玉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別說是我們倆,就是百官全跪在地上求皇上,他都不會答應的。”

送三十萬兩給金人,救一個禍國殃民的太後,皇上又不傻,怎麽會幹呢。

張寶珠說話倒是委婉一些,“國庫被金人端個空,皇上打仗都要向百官借銀子。真的沒錢贖人。”

文王哪裏信,“國庫沒有,但每年的鹽稅,商業稅,農稅,那麽多錢呢?怎麽可能一點錢都沒有。”

張寶珠看向春玉。

春玉經常聽林雲舒講些政事,倒也知道一點,“官鹽經營權每五年變更一次,今年才是第三年。至於農銳就更不說了。去年大減產,皇上為了養活江南那些難民,從各地調存糧。今年的稅糧沒有交上來,直接入了庫。至於商業稅,我不知道。可能有大用處吧。”

反正就是沒銀子。

當然就算有銀子,皇上也不可能送給金人。

文王跟兩人聊了許久,也沒能想到好法子。

就在這時,孩子醒了,文王第一次看到兒子,自然是欣喜的,抱著不撒手。得知皇上給起的名字,也沒有說什麽。

到了晚上,文王獨自去睡了,張寶珠輕輕吐了口氣。

春玉瞧見她嚇成這樣,忍不住笑話她,“你沒必要怕他。他就是個紙老虎,以前要不是穿著那身龍袍,身上一點架子都沒有。他就是個糊塗蛋。別的皇上都把天下放在心上,他只把家放在心上。輸給皇上,他真的不冤。”

張寶珠瞧了她一眼,“你剛剛也沒必要那麽嘲諷他吧。怎麽說他也是我們的夫君。”

春玉哼笑起來,“夫君?他剛剛可有說過貴妃半個字?”

張寶珠神色一窒。是哦,害死她兒子的兇手過得怎麽樣了?

春玉摟著兒子,小聲哄他,“他這個國君在金國都受盡屈辱,貴妃一個弱女子處境只會更難,可他絲毫沒有提起。我們這些女人在他心裏從來就沒有半點位置。”

張寶珠擰著眉。皇上多情,對她好,對貴妃也極為寵愛。所以明知道她的孩子是貴妃害死的,卻以證據不足為由,沒有嚴懲兇手。

張寶珠恨恨道,“她那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死一萬次都不足以贖回她身上的罪孽。”

她的兒子那樣乖巧可愛,貴妃因為失去孩子,懷疑是她動的手腳,就害死她的孩子!簡直罪大惡極!

三日後,文王搬到宮外府邸。也在雨前街,離顧家只隔了三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