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2頁)

待管事帶人退下後,鐘娘便扶著姜苒入了內室,推開房門而入,鐘娘和姜苒皆是一愣,房室之內全無女子坐臥應用陳設,房間被屏風隔了內外,姜苒雖只能望見外面卻也反應過來,這並非應是她休臥的房舍。

目光所及不過一張寬大的矮榻,榻上設有一玄色幾案,靠西的深處立著一張長案,案後的書櫃高數尺,上面整齊的擺滿了簡牘,案上筆墨紙硯一應齊全,向南處的墻壁上還設有一張長弓,整個房間布置以深色為主,連一旁的屏風上也很難見顏色。

姜苒環望整個房室,若她沒猜錯,這應是楚徹的房間。只是她並非妻,以她妾的位分是沒有資格與楚徹同臥一室的。

姜苒命鐘娘再將管事喚來,管事來後,一並帶了妝奩等她所需的物設,管事率先開口解釋:“良娣安心住下即可,這是主子的安排。”

管事出了此言,姜苒也不便再過多問,她的東西搬入臨淵閣,與楚徹原本的陳設混在一起。管事口中的主子,難道是說楚徹?姜苒不甚相信,可若不是楚徹,又有誰能做得了東宮的主呢?

屏風後是一張寬大的床,再右邊是隔出了一間浴室,整個房間內有沒一絲喜紅之色,連床上的被褥亦是,鐘娘見了心裏難過,她怕姜苒傷心還出言哄了幾句。

姜苒早已料到會是如此,自不會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聽鐘娘安慰她,姜苒便笑著點頭,順便安慰了鐘娘幾句。

姜苒在東宮住了幾日才知,整個東宮上下除她外竟沒有一位姬妾。這大大的出乎了姜苒的意料,在她印象中的楚徹應是艷妾美姬成群才對……

姜苒從到幽州始,便四處打聽兄長姜鐸的下落,可消息卻像是被拋入大海的沉石,杳無音訊。除了尋找姜鐸外,姜苒還想再見魏廖一面,從她在秦川被劫至今再未見過魏廖,只是她不知魏廖如今可身在幽州。

姜苒自來到這裏才知,這偌大的東宮好似囚籠,將她與外界的聯系斷的一幹二凈。

這日晌午,鐘娘忽拿了什麽進來,姜苒將鐘娘遞過來的絹布打開,上面說待戊時中在燕京西街雲驛客棧見,落款處未署名只是繪了一朵姜花。

在燕地知她酷愛姜花的唯有兄長與魏廖,鐘娘不識字,只歪著腦袋看,見姜苒收了字條,便問:“公主,上面說什麽?”

“鐘娘,你悄悄去備車,我們戊時中出門一趟。”

“戊時?”鐘娘詫異,有些擔心:“那天色都暗了。”

姜苒握緊手中的字條,這傳話的人無論是魏廖或是兄長她都必須要見。

“無妨,我們去去便回。”

晚上,姜苒和鐘娘各披了雲肩,鐘娘手中提了燈籠,在後門處悄悄護著姜苒上了馬車,跑小半個時辰,馬車在燕京西街的雲驛客棧停下,鐘娘先下了馬車,見四處無人後將姜苒扶了下來。姜苒入了客棧後,馬車便跑遠了。

姜苒按照字條上所留,一路尋著上了三樓,待敲響門後,緊閉的門被從裏面打開,門內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魏廖望著站在門外的姜苒,連忙將她拉入屋內,鐘娘留候在了門外。魏廖的目光有些灼熱,他一言不發只是伸手握起姜苒的右臂,然後將她的衣袖推上,他的目光落在她潔白如雪的肌膚上:“傷可好了?”

姜苒見此慢慢抽回手臂,放下衣袖,隨後對魏廖道:“小傷,早已好了。”

聞言,魏廖面上泛起了自責之色:“都怪我疏忽……才讓你受了傷。”

“秦瓊有備而來,不怪你。”姜苒搖頭,出聲安慰。

魏廖的自責之色難掩,他說他在楚營求見不成,又被聯姻之事催敢只能率先北上,他以為此番見不到她了,卻不想楚徹先放了她回幽州。按時日他早應該啟程回中山,但得知她提前回來便又在燕京多停留了幾日。

“那燕太子可有為難你?”魏廖想著那日在楚營前,楚徹那倨傲的態度,唯恐姜苒在楚徹那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