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2頁)

姜苒讓他們拿來這些日用藥的藥方查看,姜苒看著這些軍醫們用的藥,確是對症的止血之藥,她雖未看見王.瑉的傷口,可是通過脈象也能斷出王.瑉的傷口未能及時止住血,如今依舊會有流血之症。

“王將軍傷口可有愈合?”姜苒放下藥方問道。

軍醫們聽了為難的搖了搖頭:“不知為何,將軍身上的傷口很難愈合,即便加了藥量,稍稍愈合後傷口會再次破裂開。”

姜苒讓鐘娘從藥箱中拿出銀針,她在王.瑉手上尋了穴位,有抑制止血之效,隨後她又在藥方中填了兩味藥材加強藥效。

姜苒將藥方遞給軍醫們斟酌熬藥,隨後她問道:“王將軍手臂上可有傷口?”

聞言,一個醫士從藥方中擡頭:“王將軍右臂上臂上有道劍傷。”

姜苒聞言偷看了看楚徹,隨後命鐘娘拿了剪刀將王.瑉右臂的衣袖剪下,他愈合後又破裂的傷口顯現出來,姜苒跪坐在床榻側,俯身仔細查看王.瑉的傷口。

楚徹見了,眸子微眯,他面上的弧度微冷,他的目光一動也不動的盯著姜苒。

姜苒看著王.瑉的傷口,如若她沒記錯這應該與他的體質有關,外祖曾說過,人與人的血脈不同,致使體質不同,相同的病遇上不同的體質,療法便是千百種。

王.瑉的體質便應是傷口不易愈合,姜苒想著又尋了銀針,隨便在王.瑉手臂上輕輕一刺,鮮血很快湧了上來,姜苒未再動作,她從床榻前起身,去看藥煎的如何,軍醫們對姜苒所加的藥量皆無異議,姜苒望著藥爐上滾滾蒸騰而出的蒸汽良久,算著時候差不都,她又轉身回了床榻前,她看向她剛剛將王.瑉手臂刺破的地方,果真如她猜想,那細小的傷口至今未有愈合。

姜苒尋到了病因,王.瑉這種症狀的病人從前她在中山也遇到過,那時她還年少隨外祖在中山境內四處周□□醫,當時外祖是用縫合之術醫治好了那病人。所謂的縫合之術通俗來講就好比人將破裂的肌膚如同那破碎的布料般縫合連接起來。

可是縫合之術,姜苒只限於理論,她從未真正動手試過,亦不懂究竟如何將傷口縫合。

姜苒問向站在案前煎藥的軍醫:“你們可有懂縫合之術的?”

那些軍醫聞言皆是一愣,姜苒見此心下有了判斷,這術法不久不常見,懂得人更是少之又少。她望了望床榻上的王.瑉,如今之際,能救他似乎唯有外祖。可是外祖身在中山……姜苒想著望向了楚徹,她慢慢向楚徹走了過去。

楚徹見自從入了營帳便一眼未再看向他的姜苒忽的向他走來,楚徹不由得挑了挑眉。

姜苒走到楚徹身前,她將緣由大致與楚徹講了一遍,隨後她試探的問道:“不知可否能讓外祖來燕南一趟?王將軍傷勢嚴重,並非妾身能力所及。”

楚徹聞言看向姜苒,他似乎未有猶豫:“好。”隨後他牽起她的柔荑:“多謝。”

姜苒沒有能醫治好王.瑉的能力,便只能同那些醫士一起斟酌用藥,然後每日針灸替王.瑉拖延,直到外祖接到信趕來燕南。

……

徐陵遠抵達燕趙前線後幾戰失利,楚徹原本拼命駁回來的轉機再次喪失,楚徹看著徐陵遠傳回來的線報,如此下去只恐三郡失守,楚徹將徐陵遠調回再次親自掛帥前往前線。

姜苒是第一次替楚徹穿鎧甲,那東西著實沉重,硬邦邦的,待姜苒替楚徹穿好鎧甲後,楚徹伸出手臂抱了一下她,姜苒所感受的不再是溫熱的體溫,而是那冰涼而堅硬的甲胄。

“好好待在營中等孤回來,有事就去找陵遠,他會通知孤。”

姜苒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她望著楚徹片刻,隨後輕聲開口:“刀劍無眼,殿下多加小心。”

楚徹聽了一笑,他伸出大掌揉了揉姜苒的小腦袋:“放心。”

楚徹走後,姜苒依舊每日留在帥帳中,白裏日會去王.瑉帳中為他施一次針灸,止血拖延。其余時間便如同楚徹所言,乖乖的待在帥帳中半步也不踏出。

轉眼楚徹也走了半月有余,而外祖在幾日前接待了姜苒的來信正往燕南趕來。這日,姜苒正在帥帳中斟酌著再加哪味藥可讓止血更有效果些,卻見徐陵遠匆匆的從帳外走了進來。

姜苒看著面色焦急的徐陵遠,心下不由得一頓,她從長案前起身:“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