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封明月帶著司樺匆匆回了長公主府,直奔慶春殿。她將在市街看到了情景悉數告知了楚月華。楚月華聞言柳葉細眉不由得一挑:“當真有此事?”

“千真萬確。”封明月篤定的說,隨後又看向隨行在她的司樺求證。

司樺見了,微微俯身,她對楚月華道:“公主,確實有此事。”

楚月華聞言思索了片刻,隨後冷冷一笑,她看向司樺:“去查,查查那奸夫是誰。”

司樺領命退下後,楚月華看了看身旁的封明月,語調微淡:“此事不許張揚,珟兒是太子,凡事都得顧及顏面。”

“明月曉得的,定不會讓殿下蒙羞。”封明月聞言連忙垂頭答道,她說著,忽然憤恨道:“只是那姜女,竟這般恬不知恥,做出此等水性楊花之事!”

楚月華聞言,看了一眼封明月:“她不知檢點,正好讓珟兒休了她。少了她這個勁敵,你離封妃的日子還遠嗎?”

聽聞此言,封明月的小臉一紅,可是她一想到楚徹對自己的態度,情緒又低落起來:“可是殿下……似乎不喜歡明月。”

“你生的這般美,天下有哪個男人不愛?不過是因姜女那狐媚在前,珟兒才冷落你,待姜女一除,你又何懼?”

封明月聞言,嬌羞的咬了咬下唇,她望著楚月華似撒嬌般道:“大娘,您莫要取笑明月。”

……

姜苒離了姜鐸住處並未直接回東宮,而是向碼頭而去。昨日在車中,她既打算醫治白逸修,自要盡全力。

姜苒直接上了三樓,圓合松木門緩緩而開,她擡步踏了進去。白逸修看著走進來的姜苒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良娣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麽事?又來在下這買消息?怎得不怕您家殿下了?”

姜苒看著靠坐在軟塌上的白逸修,抿了抿粉唇,他這人,生的一副清冷傲然之貌,到頭來卻是個口舌之徒。

昨日便有意捉弄她,今日依舊如此,姜苒心中暗罵白逸修,表面卻未動聲色,她走至白逸修身前:“我並非來買消息,是依殿下之言來給白公子看病。”

“看病?”白逸修挑了挑眉:“什麽病?”

“見不得光的病。”

姜苒話落,白逸修面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他緊盯著姜苒,隨後眯了眯眸子:“我自有醫士,無需勞煩良娣。”他說完一頓:“再者,以良娣的年歲,又能看什麽病呢?”

姜苒聽著白逸修略帶嘲諷的話並未動怒,她因是女兒身又年歲尚幼,自她學成祖父讓她醫病人始,非議之聲不斷,如今倒是聽得習慣了。

姜苒未理白逸修的話,走上前去,坐在他身旁的軟席上,她解下身旁的絹帕,望向白逸修:“白公子不信我也可,只是殿下的吩咐總要完成,還望公子配合。”

白逸修看著坐在身旁的姜苒,她望過來的眸中滿是平靜與堅定。她並未因他剛剛的話有所惱怒,又似乎對醫治他志在必得。

她如今的模樣倒是同在楚徹身邊那溫順乖巧的樣子大相徑庭,白逸修忽然看著姜苒笑道:“你總算讓我看出王女該有的樣子。”他說著伸出了手臂。

姜苒聞言一頓,隨後她將絹帕覆蓋在白逸修手腕上為他搭脈,姜苒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她盯望了白逸修許久才收回目光。

“平日用什麽藥?”

“不知。”

“那可有方子?”

白逸修靠在軟席上,懶懶的擡手一指:“可看見那櫃子了?第二格。”

姜苒順著白逸修指的方向的看去,紅樟木櫃子,半人之高,上面打了十余個窄扁的格子。姜苒看向候在一旁的鐘娘,鐘娘聞言點頭,隨後向那木櫃走去。

鐘娘尋了半晌,亦未找到方子。姜苒見了問向身旁的白逸修:“你可是記錯了地方?”

白逸修聞言思索了許久,隨後大徹大悟:“是啊,我哪裏有什麽方子呢。”他說著朝姜苒一笑。

姜苒看著白逸修的笑臉,亦笑了笑,隨後她讓鐘娘拿來放銀針的匣子:“既然一時尋不到方子,那我先替白公子針灸。”

白逸修見姜苒拿出的銀針,似乎想躲,卻見姜苒擡眸問他:“白公子怕了?”白逸修平平的扯了扯嘴角,只得不動。

‘嘶’白逸修皺了皺眉,他看著手臂上湧出的血跡,正要開口,卻見姜苒朝他笑道:“我年歲尚幼,醫術不精,白公子莫怪。”姜苒說完繼續替白逸修施以針灸,余下倒是個個極準的命中穴位。

白逸修望著眼前的姜苒,眯了眯眸子,倒是個有脾氣的主。只是想起她在楚徹身旁的模樣,白逸修不禁冷笑了笑,楚徹這個傻子。

姜苒替白逸修施針後,又替他搭了脈,隨後便起身告辭。

鐘娘陪在姜苒身旁:“這白公子究竟是何人?竟這般放肆?”

詳細的事姜苒不便多說,只道:“是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