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打不通的電話

“為什麽我們要去跟他走?”天詠不解地問自己的姐姐,通過翻檢方來來的記憶,他只知道不遠處那個看起來就是個花瓶的美男子似乎和自己的姐姐沒什麽交情。

送了圍觀房車的老爺子老太太們回家吃飯,路俏關上車廂門以自己一貫慢到溫吞的語速說:

“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麽目的地,跟著他正好去看幾個故人。”

故人?

天詠掰著手指頭開始扒拉路俏有哪幾個故人是值的她千山萬水跑過去看的。

扒拉了半天也毫無結果,天詠撓了撓頭,大概在十五年之前,最後一個和自己姐姐打過交道的人也死了,正常人的壽命極限也不過百多年,就在方啟航活著的時候,他們的故舊就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再看看遠處那個花瓶,姚這個姓氏他有十分之陌生啊。

聽見天詠在那唧唧歪哇自言自語地數著人頭,路俏轉頭看著他:“你現在很閑?”

“跟姐姐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覺得閑。”少年頂著方來來的壯漢皮囊笑得一臉柔情蜜意。

路俏經過這段時間的適應不僅能夠完美抵擋他的撒嬌攻勢,還練就了能透過他粗獷的外表看到他柔軟內心的本事,就像現在,她仿佛看見的並不是一個身材一個頂她兩個的男人在揉著自己的衣角,而是一個大眼睛白皮膚的少年正水靈靈地撒嬌。

她擡手往姚全全的方向一指,

“那你想個辦法,別讓他告訴自己的家裏人,我們要過去。”

公輸家的機關術從來都是逆天的存在,想當年路俏第一次去公輸家的時候是送重傷的公輸姳回去,仗著一身銅皮鐵骨她以為自己至少對付人類的機關是沒有問題的。

卻沒想到身為鐵骨戰士也有弱點,那深不可測的泥漿池子不僅粘稠到讓人毫無發力的余地,更是讓她因為翅膀被卡住而動彈不得。

在忍受那一切的時候她還要把公輸姳舉在頭頂,並且在數個時辰之後以那種丟人的姿勢滿身泥漿的面對公輸家聞訊而來的老老少少。

那簡直是她一生中最不堪的經歷,想到這些,路俏擡起手輕輕地蹭了蹭自己的鼻尖兒。

不知道現在的姚家繼承了公輸家多少的本事?祖傳的千機偶師現在就只被人叫做傀儡師,而且後代還這麽的……蠢。

不管怎樣,路俏是不打算在被姚家當做要防範的對象了,還不如一直和姚全全一起走,姚家知道他回去,從不會對他也下了機關吧。

當然對於現在的路俏來說,她想要進入最難的地方不再是如何能進去了,而是……如何能減少對機關的損壞。

對於自己至交好友的後人,路俏自然是要照顧的。

天詠很高興地接受了這個要求,是的,非常愉快,因為這些天除了刷碗、洗筷子,去某個地方買什麽東西之外,她姐姐就沒囑咐過他什麽事兒了。這讓一直想在自己姐姐面前展示自己全球第一人工智能實力的天詠很是郁悶。

現在這個年頭兒被人們稱為信息時代,信息如何能傳遞的更快,除了網絡之外不就是打電話嗎?

電波,通訊,數據交互,想要破解這些東西對於他這個人工智能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姚全全起初還處於對卿微和路俏能離開都城躲避風險的欣慰中,只是這種感覺還沒持續上幾分鐘,他就突然清醒了過來。

等等,要和我一起回家?

這是什麽意思?

平時腦袋不太靈光智商長期休眠的姚全全隨手理了一下自己漂亮的發絲。

這事兒,他必須得捋一捋:

首先,卿微是一個言咒師,只要她知道了一個人的名字,這個人的命運很可能就已經掌握在他的手中了,把這樣的一個人帶回家,讓她知道了自己爸爸媽媽、爺爺叔叔、七大姑八大姨的名字……那跟捧著戶口本讓人滿門抄斬有什麽兩樣?何況她還有兩只奇怪的兔子,不僅能上廁所,還能把人揍趴。

其次,方來來,看他跟那只兔子打成那樣,武力值應該也不低,只想想自己跳廣場舞的時候看見他的那一身肌肉板板,也知道他是個棘手的。

至於路俏,姚全全的目光不自覺的飄向了前面那個暖亭,在那裏面還有一個被人一手指一點點畫出來的石頭棋盤。這還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對方能看見她的控魂絲,而且似乎還對他們家族非常了解,這樣的人跑到他們家裏,萬一一言不合,那是能把他們家的祖宅拆得粉碎啊。

這麽想來想去,花兒一樣的姚美男就覺得自己心好累。

這樣的三個人要跟他回家。

姚全全很期待著自己能默默的走回房間抱起自己的小妥,他又想靜靜了。

“手機拿過來。”他正在糾結,方來來邁著大步子走了過來對他說。

“嗯?”姚全全看了一眼這個還沒成年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