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奴隸(第2/3頁)

這麻煩,不想惹也得惹,他都目睹一切了,把他放走,後患無窮。

得了命令,幾個大漢便朝著少年沖過去。

少年眉宇肅殺,拔劍應戰。

他身似遊龍,動作幹凈利落,劍招精妙,把劉老虎這群人逼得節節敗退。

然而,終究是不能以寡搏眾,一到劍影揮過,敗下陣來。

劉老虎以手作刀,重重砍下去,少年身子癱軟下來,摔倒在地。

他啐了一口,抹掉唇邊血漬,冷笑道:“厲害是厲害,可惜還是嫩了點。”

他們都是亡命之徒,使的招數只為獲勝,沒有章法。而這個黑衣少年,雖然武藝高超,卻拘泥於形式,而且心懷慈悲,總是在關鍵時刻手下留情。

未帶殺意的劍,怎麽能贏?

扛著兩大個麻袋扔到門後馬車上,王柳他們驅馬駛向城外…

大燕嚴令禁止販賣奴隸,這群人幹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一旦被在邊境巡邏的士兵抓到,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兒。

王柳讓弟兄們待在原地,他自己踮著腳,慢慢往發出聲音的地方靠近。

右手提刀,左手迅速撥開半人高的野草,待看清裏面的情況後,不由松了口氣。

他轉頭,沖弟兄們招手,小聲說:“沒事,一條蛇而已。繼續前進!”

又過了兩個時辰,翻過山頭,到了梁國。

怕車裏那小子醒來,劉老虎隔幾個時辰就要打水兌些軟筋散給他灌下去。在陸路上行了一個多月,終於至一座巍峨城池。

城門口綠樹環繞,暢通無阻進城後,在一個市場口停下。

這是梁國雲海郡最大的一個奴隸市場,專門給商販提供場所,籠子這些裝備也一應俱全。

等那群孩子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身陷囹圄,周圍是冰冷的柵欄,而他們,衣不蔽體地擠在一個狹小的鐵籠中。

都是富貴人家出來的,誰受過這種苦?

嚎哭聲不斷,漂亮的娃娃們淚如雨下,哭得傷心至極。然而這裏沒有憐香惜玉的人,任他們怎麽哭喊,壓根無人搭理。

其中一個梳著包包頭的小姑娘滿臉悲憤,壯著膽子斥道:“你們還不趕緊放我離開!我爹爹是朝廷命官,若讓他曉得你們這樣對我,一定不會輕饒!”

坐在小板凳上的男人端著一碗混沌,幾口下肚,被她逗笑了:

“小妹妹,這兒呢可不是你爹爹能管的地方,還是省著點力氣吧。”他說得意味深長。

小丫頭沒聽出男人話裏的深意,直到不久後,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胖女人被幾個家丁擁著走過來。剛才和她說話的男人,此時一臉諂媚地討好著胖女人。

鴇母嫌棄地扇了扇風,從腰間取下錢袋,砸到桌上,道:“你這兒質量好是出了名的,我也就不花時間檢查了。把你這兒的姑娘全拎出來吧,我早一日帶回去調養,她們就能早一日出來營業。”

越是上档次的花樓,越有講究。像這種漂亮的雛妓,價格可是水漲船高,能將人活活嚇死。

“誒,好嘞!”在這兒守著的男人瘦骨嶙峋,臉上長顆大痣,一聽她這麽大手筆,全部買下,當即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這次一共抓了九個女孩,他打開籠子的一側,把人從裏面強拖出來。

每個小孩事先都被灌了藥,現在渾身無力,除了嘴巴還能動,其他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被她們水汪汪的眼睛注視,瘦猴竟沒有一絲動容,冷著臉就把人拽出籠子。

黑衣少年是裏面年紀最大的,他的衣衫昂貴,這夥人怕他太過張揚,索性把他扒個精光,只留了條黑綢子裏褲。

他咬緊牙根,用盡全身力氣擡手,擋在籠子口。

眼中掀起驚濤駭浪,死死盯住男人,字如冰錐,直直向他刺去:

“你可知私販人口,該當何罪?”

那人明知少年此刻沒有任何反擊能力,還是被他嚇了一跳。

他咽了口口水,壯著膽子吼起來:“這是梁國,別拿你在那邊的威風在這兒顯擺。”

話是這麽說,但他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後怕。這個少年看上去才十幾歲,比自己少吃了幾十年幹飯,可人家那氣派,那威嚴,怎麽瞧怎麽不同尋常。莫非,這次踢到鐵板了?

他們是匪徒,不是傻子。像那種家裏掌握實權的達官貴人是萬萬不敢碰的,最多也就綁點富商、小官的孩子。

然而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後悔也沒用了。

他狠了狠心,把少年手扇開,‘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景玨手軟噠噠地摔在鐵欄上,劇痛傳來,他臉上有短暫的痛色,隨後,靠在籠上,閉目不言。

女孩哭喊的聲音漸行漸遠,慢慢沒了聲。

一下子少了這麽多人,籠子變空了許多,大家也不用再擠著。

瘦猴子送走了鴇母的馬車,返回來,思索了會兒,徑直拉開鐵門,把幾個男孩從左邊的籠子裏扒出來,一股腦全部塞進右邊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