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想親她了

此時,感到震驚的自然不止是街上的百姓,定國公府,不,如今只能稱蘇府了,蘇皖的堂妹,蘇彤同樣很震驚,她也比蘇皖小三歲,去年已經出嫁了,她嫁的並不好。

爹爹的爵位被擼後,她的婚事也受到了影響,世家子弟根本不願意娶她,她最後只是嫁給了一個窮酸舉人,她婚後的生活過得並不好,夫君一無官職,二無紋銀,還要每日念書,偏偏才學又只是一般,什麽時候能熬出頭考上進士都不好說。她嫁了多久,便吃了多久的苦,這種日子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

她自然清楚爹爹之所以會出事跟蘇皖脫不了幹系,自從發現自己的親事只能這樣後,她就有些憎恨蘇皖,如果不是她,她如今又豈會落到這個地步?

蘇皖出事時,她高興了許久,只覺得她的報應來了,她生得再漂亮,再有才華,又能怎樣?失去清白後,又有誰會娶她?因為這個緣故,她對蘇皖的怨恨才消散了些。

誰料一轉眼,她竟然被賜給了景王。景王求皇上賜婚時,蘇彤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見景王為了娶她,竟然如此舍得下血本,蘇彤只覺得晴天霹靂,憑什麽她這麽命好,自己卻過得如此淒慘?

蘇彤一雙黑沉沉的眼眸,再次溢滿了憎恨,拉著聘禮的馬車從她門前經過時,她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為什麽被景王看上的偏偏是她?

這個問題,自然沒人可以回答她。她盯著聘禮出神時,院子裏卻傳來了孩子的哭聲,她這才從滔天的不甘中回過神,回屋給孩子喂奶去了。

沒錯,如今喂奶都需要靠她,就因為他們家請不起奶娘,蘇彤邊喂奶邊忍不住哭了起來,她之前明明也是安國府正經的嫡女,哪怕不是長房嫡女,也依然是個貴女,怎麽就輪落到這個地步?!

蘇彤哭得很是不甘心,見她哭,孩子也跟著哭,一時間室內滿是哭聲,她正哭得入神時,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持劍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身材很高,走路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一看就是練家子,蘇彤的哭聲一下子止住了,男人臉上並無笑意,冷冷道:“蘇三姑娘吧?請隨我走一趟吧,我們王爺有請。”

蘇彤警惕地抱緊了懷裏的孩子,“你是誰?”

王爺,哪個王爺?景王還是安王?

男人一雙漆黑的眼眸卻泛著冰冷的光,見她沒有起身的意思,冷笑一聲,手中的劍指向了她,“若不想死,就盡快隨我過去,再磨蹭下去,別怪我手裏的劍不聽話。”

他語氣兇狠,完全不似普通人,蘇彤一個弱女子哪敢跟他作對,她便忍著淚站了起來。

此時,楚宴來了奉水苑,他來後便找了個借口將小蕊跟玉靈支了出去,客廳內便只剩蘇皖與蘇妍,蘇妍猜到姐夫可能是有事要與姐姐商量,便識趣地回了自己屋。

楚宴並沒有立即說事,他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將長腿伸展開後,又示意蘇皖給他倒茶,他時常這副懶洋洋的模樣,蘇皖掀了下眼皮,還是順從地給他倒了杯茶。

喝完茶,楚宴才道:“欽天監已經推算出了兩個吉時,一個是九月二十六,一個是十二月二十五。”

楚宴屈指叩了一下書案,看似在思考,其實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他眸色漆黑,側臉如玉,不動聲色瞥了蘇皖一眼,才懨懨道:“幹脆九月這個日子成親吧,免得拖久了,安王那裏又作妖。”

如今才八月份,如果選九月份,便只剩一個月了,蘇皖本來還覺得有些倉促,聽到他後面的話,卻又沉默了下來。

安王的偏執程度,她早已經有了清楚的認識,成親時他說不準還真會生事,他如今有傷在身,一個月後成親的話,他的傷口肯定難以愈合,如果選十二月份,說不準他已經恢復了正常,到時確實容易出事。

蘇皖哪能猜到楚宴不過是想早些成親罷了,安王那兒其實只是個借口,以他對楚恒的了解,就算他有傷在身,成親那日他也必然不會安分。

蘇皖思索了片刻,道:“那就九月份吧。”

她如今就住在景王府,早出嫁晚出嫁其實沒有太大區別,反而是提前成親,還能讓蘇寶高興些,她虧欠他太多,蘇皖希望他能一直開開心心的,便索性應了下來。

楚宴起身站了起來,他個頭很高,肩膀也很寬,站起來時,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蘇皖也不由站了起來,正想送他一下時,卻發現楚宴沒有離開的意思。

楚宴本以為需要多費點口舌才能勸她點頭,誰料她這麽輕易就同意了,連他自個都覺得這樁親事有些太順了,順利得幾乎有些不真實,他心情愉悅,瞧什麽都覺得順眼。

見桌上擺著蘇寶的字帖,他便拿起來看了兩眼,看完覺得連這小東西都長進了不少,他這才想起對蘇寶的承諾,道:“前段時間他生病時,我不是答應了要帶他去打獵?不若明天就帶他去吧,你也準備一下,去個三五日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