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起

一溜煙的名字不停頓地說出來,看不出三寸還有說落語的潛質。

我敬佩地說道:“真難為你了,這麽多女人的名字,你居然記得這麽清楚。”

三寸道:“這是幹我們這一行必備的基礎技能,上次我去朝鮮,認識了很多歐羅巴來的使者,他們當中有個醫生,專門為不孕不育的女性人工受孕全都用了自己的精子,做出這麽騷的操作,他居然不記得那些女性的名字,真是沒有職業道德,被抓了也是活該。”

三寸說著用慈愛的目光看向了彌勒,“傻孩子,你說什麽傻話,咱們家族每一代只能有一個孩子,我怎麽可能是你哥哥。風穴,每一代只能遺傳給一個人,你肯定是我兒子沒錯了。”

絕不可能。

彌勒心想,他可是親眼看著他親爹咽氣兒的,所以三寸不可能是他父親,可彌勒並沒有把實情說出來,他招搖撞騙了這麽多年,腦子一轉立刻想到當中有利可圖。

三寸和他一樣,有著被詛咒的風穴,力量比他強得多,身邊還跟著一個氣勢強大、不知底細的神秘白發男子,如果有他們兩個人的幫助,找到奈落,解開詛咒,肯定要事半功倍。

彌勒想著,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母親沒有跟我提過。”

三寸嘆了口氣,說,“我有過不少女人,可沒有一個人為我生下孩子,我還以為我是先天性不孕不育的體質,沒想到你母親早在我年少的時候就為我生下了你,能告訴我你母親的名字嗎?”

彌勒說道,“我的母親叫做千代。”

我捅了捅三寸,“問他,你過去那些女人裏面裏面有一個叫做千代的嗎?”

三寸苦著臉說,“我能記住一部分,但也不能記住全部。”

雖然不知道三寸具體和多少個女性不道德過,但顯然是個十分龐大的數目,我不由得咋舌。

三寸十歲父親就過世了,三寸從小到大揮霍無度,又不事生產,很快就把天照院的財產花了個精光。接下來幾年就靠典當家業過日子,家裏有再多的財產,也不夠他花的。很快,他就山窮水盡了。沒辦法只能靠英俊的面容和高大的身材進入了風俗業,他的行情一直很好,頗受女性歡迎,一幹就是十幾年。

“難道他真的是你兒子?你們倆長得不怎麽相似。”

三寸神情糾結,我也很意外,我問他打算怎麽辦,他說既然是我的種,當然是要帶回家養著了。

我說,“可是他看起來年紀不小了,也能自食其力,好像用不著你養。”也可能養不熟。三寸沒有說話,看向彌勒,非常慈祥的說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做彌勒。”

“我是狐之助,是一家寺廟的住持,大家都叫我三寸。”

彌勒沒想到三寸還是一家寺廟的住持,想被家產不少,既然兩人相認了,三寸當然要把彌勒帶回家去,於是我們三個人告別了灰崎家家主後就下了山,朝城內走去。

一期正勤快的在廚房裏忙活,鍋裏燉著湯,火架上烤著肉,香氣撲鼻,坂田銀時這個混吃等死的借口幫忙,實則一邊打醬油,一邊吃了不少食物,一期一振拿他沒有辦法,同樣都是刀劍付喪神,為何洞爺湖的臉皮會這麽厚?

鍛造的哪一個程序出問題了。

“一期一振大哥,剛才大將讓我告訴你三寸把他兒子帶回來了,等會要加副碗筷。”

一期一振猛的聽說這件事兒,拿醬油瓶子的手一抖,撒了小半碗醬油進鍋。急得他手忙腳亂的舀出來一些,問:“那孩子多大了?”

坂田銀時眼疾手快的從鍋裏撈出一大塊醬牛肉,也不顧燙就塞進嘴巴裏,囫圇的說道,“看起來好像有十七八歲了。”

“這麽大?三寸才多大?”

坂田銀時睜著眼睛說瞎話,“三寸可是法力強大的法師,十歲大概就能讓女人懷孕了吧。”

一期一振對人類的繁衍也不太了解,見過很多小女孩懷孕,還以為男人自然也差不多。

於是信了。

三寸親自帶彌勒參觀天照院,他頗有些驕傲的跟親兒子炫耀他的家產到底有多麽龐大,都表明了以後這些都會是彌勒的。

彌勒當然開心啦,他壓根不打算把實際情況說出來,反正兩個人都有風穴。雖然不是父子,但絕對是親戚,看三寸的年紀,他手上的風穴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用不了幾年,就會吞噬掉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孩子,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了,所以天照院的龐大遺產後繼無人,與其便宜別人不如讓他這個親戚來繼承也是極好的。

彌勒這樣想著問:“家裏好像有很多人?”

“那些人都是信長的手下。”

“他是什麽人好像很厲害。”

“他可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三寸神神秘秘的說道,雖然是親兒子,他還是沒有把信長的秘密說出來,信長身份極為重大,不能輕易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