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章 [1更+2更](第3/4頁)

而解答題,明明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知夏還是很有儀式感地在監考老師發的草稿紙上詳細列了一遍過程,然後在每一步的後面都用標準答案的那種方式畫了省略號,再在後面弄一個對號或者錯號,來思考自己在哪步開始出錯比較合適。

按照原來的計劃,知夏把試卷做得很普通,打算稍微考低一點,擦線過就好,但腦子裏不知道為什麽又想到男生說的那句大家會超常發揮,頓時擔心自己因為考太低直接被刷下去了,在好一陣糾結後,只好抓狂地又從頭開始擰著眉改試卷。

之前故意做錯的題目,在精挑細選後,又挑了些相對簡單的重新改正確,但到底改正確幾道題這個比例就很難控制了。

整個考場的大家都在擰著眉做題目,知夏十分的融入其中,困擾的神情非常符合此情此景。

兩個監考老師一前一後地監考著整個考場,按規定是雨露均沾的,但畢竟有個曾經黑紅得頂起娛樂圈半邊天如今也熱搜常有的女明星在考場裏,換誰都難忍得住不去多看兩眼啊。

意料之中的,多年不讀書,才讀了三四個月就來參加全國精英學生雲集的國際數學奧賽的國內市級選拔聯賽,她在拿到試卷後眉頭就沒松開過也是正常的,不過在草稿紙上寫步驟的速度倒是真的很快,是瞎寫還是真的思路就真的有那麽多?

出於好奇,負責在考場後面監考的那個老師在走向講台準備換位置的半路,忍不住在路過知夏身旁時稍稍放慢了腳步,去看她的草稿紙和答題紙。

然後他就發現知夏的字真的很好看……

草稿紙寫得有點亂,一會打鉤一會打岔的,圈圈改改的一眼看不清楚到底在寫什麽,倒是答題紙看得很明白,有做錯了的題目,但似乎正在重新檢查試卷,改正了一部分。

這個監考老師不是教數學的,只能憑著讀書時的記憶看出來一些簡單的步驟知夏做錯了然後又改正了,至於稍難一些的題目,他就沒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一眼判斷正誤了。

畢竟他當年也不是參加聯賽的那群學霸之一。

想到這裏,監考老師不由得嘆了口氣,搖搖頭,為自己平平凡凡的學生生涯而感慨,而後便大步向講台走去,和另一個老師換監考的位置。

都是經歷過劇組鏡頭檢驗的人了,對監考老師在自己身旁放緩的腳步以及打量的視線知夏自然有所察覺,但同時也清楚這是因為自己藝人的身份,便沒有在意。

——直到她聽到這個監考老師的一聲嘆氣。

知夏:???

她瞬間擡起了頭,恨不得拉住這個監考老師好好聊聊。

不是,你嘆氣是什麽意思?考高了還是考低了?低了嗎?低多少啊?要不要考高點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別走啊,把話說明白!!!

內心瘋狂咆哮,但受所處環境限制,知夏一句話都不能說,只得神情愈發糾結地看向自己手中的試卷。

要不要再多改對兩題?改嗎?改吧?

…………

唉,她真是太難了。

知夏的糾結一直持續到廣播裏通知“監考老師收取試卷”,提著的心在試卷被收走的那一刻終於得到了解脫。

接下來就是坐等出分了,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選擇把頭留在那邊自己先跑。

出了考場,祁思明、遲曼彤、董昕蓉還有1班的許多人都等在了考點學校主幹道路旁的一棵常青樹下面,見她來了便紛紛圍上來,生怕她因為考砸了而難過。

坦白說,知夏並不難過,她只是有點忐忑。而這份忐忑,因為同學們的熱切安慰,很快就變成一把刀子狠狠紮在了她的心口。

“大家發揮都不太好,你別太擔心了。”身為豪門出身的千金大小姐,從來都是別人來哄和捧著遲曼彤,導致她並不怎麽擅長安慰人,只得幹巴巴道。

旁邊的另一個1班同學點點頭:“試卷難度比去年上升了,倒不是知識點太難,而是出題角度太刁鉆,弄得人頭疼。”

董昕蓉在旁邊“是啊是啊”地連連應聲。

大家都發揮不太好……試卷難度上升……出題角度刁鉆……

所以說,今年的分數線可能比去年還低一些???

那監考老師看著她試卷嘆啥氣啊嘆氣!嚇得她本來打算擦線過的分數都趕緊又改對題,使得比預期計劃高了好幾分!!!

知夏現在就是滿腦子的“啊啊啊啊啊啊”,後悔程度不比古時候錯信賊人導致打了敗仗的將軍低。

別問,問就是很難過,感覺要再次被公開處刑了。

“啊?題目很……刁鉆?”站在知夏身旁卻一直沒說話的祁思明對大家的發言表示了茫然和疑惑。

遲曼彤對他可就沒對知夏那麽放嘴裏怕化了放手裏怕摔了的守護心態了,聽他又在這裏裝便是一個眼刀飛了過去:“對啊,刁鉆,你沒覺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