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夏茂茂看著水母,沒說話,眼神逐漸犀利。

水母:“茂茂?”

夏茂茂一巴掌往水母的外傘拍了上去,很生氣:“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什麽意思,又想騙婚,又想騙婚,你是不是思想有問題?”

剛才還興致勃勃的水母被她拍了一巴掌後就仿佛被人一腳踩癟了,塑料袋一樣癱在地上,無助地看著她。

夏茂茂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她對求婚這個事情其實要求不高,和嚴辭提的那幾個關鍵詞就是那麽一說而已。

她知道嚴辭的性格,因此在她的期望裏,嚴辭哪怕搞一頓最最俗套的一頓燭光晚餐那都是很不錯了。就算連晚餐都沒有,只要他在一個不那麽奇怪的場合,懇切認真地跟她說一句嫁給他吧,那她也點頭了。

但是,這個臭水母,看起來長了一幅老實模樣,實際上內裏一團糟,天天就會走這種歪門邪道。

要說他不想結婚吧,也不是,結婚的**都快溢出來了,但為什麽就是一句求婚的話也說不好?

夏茂茂直接就問了:“嚴辭,我問你,你怎麽就不能正經地求一個婚?”

她這麽一問,水母艱難地擡起頭部:“茂茂。”

夏茂茂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嗯。”

水母的聲音很小,聽起來老實巴交的:“我想不出來怎麽求婚才能讓你滿意,我又太著急了。”

夏茂茂奇怪:“你著急什麽?我又不會跑。”

水母沉默了很久,就在夏茂茂都快要等著急的時候,它才情緒低落地說:“我有時會懷疑,我到底是嚴辭還是皇太子。”

夏茂茂的動作一頓,嚴辭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嚴辭:“我的大腦裏同時存在兩個人的記憶,每個人的都很清晰,仿佛都是親身經歷。有時候我會感到混亂,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我怕你有一天會覺得我和過去不一樣了,走了。”

水母忽然伸出觸手,緊緊地纏住了夏茂茂:“如果有一天,你真發現我不像是過去的我,你會離開嗎?”

夏茂茂看著他,有些心軟有些好笑,動作很輕地抱了回去:“怎麽會,你就是你,能有什麽變化?”

為了給嚴辭放松心情,夏茂茂開起玩笑來:“我聽說有的男人想出軌的時候會專門問妻子,他要是出軌了她會怎麽辦,試探老婆的態度,打預防針。喂,你不會是在試探我吧?嚴辭,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背著我幹了什麽事情?”

水母的觸手一頓,但那一頓太過短暫,夏茂茂完全沒有察覺到。

夏茂茂又拍了拍它:“放心吧,只要你不會突然變成情場浪子,或者要毀滅地球,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水母安靜了一會兒,而後更緊地抱住了夏茂茂。

夏茂茂被抱一會兒就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了,她把觸手撕開,對男友下指令:“你剛剛流了那麽多水,快去補充點水分。”

emmm……這句話奇奇怪怪的。

夏茂茂晃了晃頭,繼續說:“我來收拾院子,搞成這樣真不好意思讓那些侍女看見。”

水母聽話地飄走喝水了,夏茂茂把手裏的盒子放在身邊的椅子上,小蜜蜂一樣地收拾起來。只是她往日裏不管做什麽都很專心,今天卻稍不注意就跑神,總覺得有些隱隱不安。

但有什麽值得不安的呢?

她一時間想不出來。

夏茂茂揉揉臉,不想了,繼續打掃。

第二日就是宴會的日子了,夏茂茂從中午吃完飯就開始為晚上做準備。

侍女領著她完成了沐浴按摩、身體護理、頭發護理,面部護理,換禮服,做發型,化妝,戴首飾等一系列步驟。

等夏茂茂打扮好了,她覺得自己已經被美麗壓彎了腰。此刻,她的脖子腦袋上掛了差不多兩斤的首飾,雖然非常華美,但是,太沉重了。

有錢人的煩惱,她終於體會到了。

夏茂茂梗著脖子,在侍女的指導下像一頭大白鵝一樣,艱難地昂首走出化妝室。

化妝室外的沙發上,一個男人已經坐在那裏等著她了。

見她到來,男人擡起頭,看向她。

夏茂茂也看向他。

今天也是她第一次看見嚴辭身穿禮服的樣子,剪裁良好材質挺拔的衣物把他個高腿長的好身材凸顯到了極致,他的頭發被剪短了,優美的下頜,修長的頸部都露了出來。他身上的每一處都顯露出一個明確的信息:

這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異性。

夏茂茂一時間看得有點害羞,她尷尬地挪開眼睛,看向嚴辭身側的窗戶,心裏胡思亂想著。

也不知道嚴辭看到她心裏有沒有什麽震撼之感,她剛剛自己照鏡子的時候還被自己美到了呢。

雖然頭重如鐵,但要是嚴辭這會兒誇她一句,那也算值了。

想著,嚴辭朝著她走了幾步,停在夏茂茂面前,擡手,手指撫在了她的發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