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時深年目光直接越過了他,沒有片刻停留,看著顧清晏,重復吐出兩個寡淡的字眼。

“出去。”

這是生氣的前兆,顧清晏十分清楚。她原本以為,四年的時間,足夠讓她淡忘一切。

在第一眼見到時深年的時候,她甚至一時記不清這個男人的臉。

可當真正再一次接觸時,她才明白。

有些東西會遺忘,但時間不是萬能的。

那些深入骨髓的記憶,令她顫栗的習慣,只要稍稍刺激,便令她坐立難安。

時深年生氣了會做任何事情,他權勢滔天,四年前就已經是時家的真正掌舵人。

顧清晏清楚他的脾性,不敢冒險。

她看了眼喬安,道:“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喬安遲疑著:“你……”

他不敢確定時深年是不是圈子裏那種利用權勢威逼利誘小姑娘的人渣。

顧清晏打斷他的顧慮:“我們以前是鄰居。”

喬安恍惚看了時深年一眼,才拿著外套,說在車上等她。

鄰居。

時深年眼眸深邃,沒看喬安走出去的身影。直到房間的門落上哢嚓一聲輕響,他依舊盯著顧清晏的額尖。

顧清晏的額尖小小平平的,從面相學來說,這種額頭沒有太多的福氣。

古人常說紅顏薄命,福在醜人邊不是沒有緣由的。秀氣的額頭實在好看,低頭時露出的那一抹溫柔,讓人心尖顫動。

時深年想起來,當初他就最愛撫摸親吻著對方的額頭,一遍遍的。

那時候顧清晏還不怕他,淘氣的推開他,不高興道:“別摸了,福氣都給你摸沒了。”

他不舍得放開,愛不釋手。

卻也不願意將這樣羞人的情緒展露在顧清晏面前,什麽也不說,只是固執的捧著她的臉,一遍遍親吻。

顧清晏便溫柔嬉笑著躲開,跟他吵吵鬧鬧。

時深年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他那時候有沒有抗拒自己的行為。

應該是抗拒的。

只是偽裝的太好,以至於直到不動聲色的離開,自己都沒有晃過神來。

真是狠心。

“你就這麽定義我們的關系?”時深年終於忍不住開口,這樣主動的責問,已經讓他在心理上輸了一籌。

可他忍不住。

如果他再不開口,顧清晏也許會徹底離開。

他的聲音低沉壓抑,像在問責。

顧清晏對他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小心的往後縮了半步,堆出一個笑:

“我們好歹一起長大,鄰居總能算吧?”

時深年以前有多喜歡她這樣軟軟的笑,現在就有多討厭。

他沉著臉貼近:“鄰居會上床嗎?”

顧清晏臉色一晃而過的蒼白,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他緊跟不舍:“什麽鄰居會跟你夜夜纏/綿。”

顧清晏再退。

他再跟上去:“會親吻你全身。”

顧清晏被抵在墻上,退無可退。

時深年喉嚨動了一下,膝蓋用力,頂開她的雙腿,將她壓在墻角。

“會讓你哭啞嗓子。”

“這樣的鄰居,你有幾個?剛剛那個,算嗎?”

他伸手捏住顧清晏的肩頭,剛剛喬雲的手指,就在她的肩頭上輕輕戳了一下。

時深年嫉妒的恨不得砍掉喬雲的雙手,他用力掐緊顧清晏的肩膀。

他控制不住自己,用力到指節泛白。

“……疼。”

顧清晏終於忍不住,喊疼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哭腔。

時深年恍惚回神,松開她的肩膀,眼底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心疼。

顧清晏咬唇,眼底蓄滿了因為疼痛產生的生理淚水。這一瞬間的疼痛並不讓她難受,可時深年的行為,卻讓她再一次回憶起了在一起的半年。

這一度讓她陷入絕望。

“你放開我,你的女朋友還在外面等你,我們早就分手了。”

她剛剛一眼瞥到穿著外套等在外邊的顏靈,身上披著的是時深年助理的外套,那必定有時深年的授意,否則他的助理不敢自作主張。

顧清晏暗笑自己的天真,她方才看到的時候,還想時深年變了。

曾經有一次,晚上她穿的少了。恰好時深年沒有帶外套,於是他的助理便主動開口將車上沒穿過的外套借給她。

那外套是為公司另一位副總準備的,是一位女士。

時深年卻冷著臉不同意,他不能忍受顧清晏身上有任何除了他以外任何人的味道。

那天深夜,時深年一個電話,讓早已睡下的專屬高定裁縫送了一件外套過來。

顧清晏從來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她不在意這些小事,若是她什麽都要在意,在成長的過程中,早就被她的父母嘔死了。

只是對時深年的偏執更加銘心刻骨。

她不明白時深年到底是什麽意思,甚至在剛剛的舉動過後,她不敢確定對方跟顏靈的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