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2頁)

畫面一轉,衛瞻護在她身前,鮮血從他頭頂流下來。棍棒落在他的身上,而她被他護在懷裏。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狼狽過。她在夢裏尖叫。

噩夢像一個牢籠,她拼命掙紮著想要逃出來。霍瀾音不安地蹙著眉,終於疲憊地醒過來。

寢殿內光線昏暗,衛瞻躺在她身側。

她側著臉望了衛瞻好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起身湊過去,指尖兒輕輕去摸衛瞻的頭頂。

指尖兒一頓,她終於摸到了他頭上的疤痕。繼而,她的指腹又是一顫,落荒而逃般收了手。

像有什麽東西從她心裏抽走,忽然空落落的。然後漲潮一般,慢慢將整顆心臟浸濕。

半晌,霍瀾音的目光下移落在衛瞻手上的扳指。她鬼使神差地將那枚扳指輕輕取下來。

她抱膝坐在床上,攤開左手,右手拿著扳指,放在自己左手手心。然後拿起來,再一次將扳指放在自己的手心。

反反復復。

每一次都靠著回憶尋找細微不同的角度。

時隔那麽久,霍瀾音仍然記得那一日的夕陽,和那一日的心顫。那是她第一次對他動心,緩慢生長。可終究曇花一現,被他逼得蕩然無存。

她說過會試著去喜歡他,重新喜歡上他。

扳指忽然從她手心滑落,滾到衛瞻手側,貼著他的手背。霍瀾音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去撿,衛瞻手腕翻轉,撿起那枚扳指。

霍瀾音緩慢地擡眼望向衛瞻,衛瞻漆潭的目光沉沉,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衛瞻坐起來,拉過霍瀾音的手,將那枚扳指放在她的手心,而後握起她的手,將她的手完全裹在他的掌心,牢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