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你是我的夫君……

明明不是什麽動人的情話,可是聽到這句話,傅家寶卻紅了臉,心也跳得更快了。

林善舞對上傅家寶發亮的雙眼,莫名覺得那視線太灼人,燙得她不由垂下了眼睫,很想將剩下的話吞回肚子裏去,可是傅家寶既然都這麽慎重其事地問出來了,她也不想只三言兩語糊弄過去。

她垂下眼,只盯著自己繡了蘭草的裙擺看,“袖紅他們只是下人,我清楚怎樣可以令他們更忠心,我自然得用最容易叫他們聽話的法子,但是你不同。你不是常說,夫妻之間不分彼此,既然如此,我又何須在你面前隱藏自己?”

她慢慢擡頭看著傅家寶,認真道:“我這次未經你同意便帶著袖紅回來,也是相信你心裏有我,不會因為一個袖紅傷了情分。在你面前,我可以想笑就笑,想發脾氣便發脾氣。我覺得很自在。”

林善舞的確不會說情話,可她說得都是她此刻的真實想法,加上這次,她活了三世,還是第一次對人袒露心聲,而且還是一個心理年齡小了自己許多的小男生,放松之余又有點赧然,讓她很想做點什麽來掩蓋自己此刻的窘迫。

偏偏傅家寶此刻盯著她的雙眼又亮得驚人,林善舞忍不住去捂他的眼睛,“沒看了,別這樣看我!”

不是被捂嘴就是被捂眼睛的傅家寶啊啊叫喚兩聲,“娘子,我疼!”

林善舞一驚,連忙放開手,以為自己忘了留手傷到了他,結果松開手一看,卻見傅家寶一雙眼睛笑得彎起,哪裏有半點吃痛的模樣。

林善舞明白傅家寶又在騙她,氣得掐了一把他胳膊,“又騙我!”

傅家寶一把抱住她,“娘子你先別動手,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剛才沒說完呢!”他急急辯解道:“我方才說的是,娘子,我、疼、你!”生怕娘子給他一拳頭,傅家寶又繼續道:“娘子,為夫這麽疼你,為了以示公平,你也要疼我,今天不許打我。”

林善舞都要給他氣笑了,她壓著笑意道:“松手。”

傅家寶眨眨眼睛,“不松,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林善舞翻了個白眼,“說。”

傅家寶:“接下來無論我做什麽你都不要生氣好不好?”

林善舞心想傅家寶能做什麽惹她生氣?她道:“好。”未料剛一點頭,她就被傅家寶推倒了。

林善舞:……

她看著激動地壓在自己身上的傅家寶,呆滯了片刻,心想:難道傅家寶這就想圓房了。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在傅家寶欺身下來之前,林善舞急急問道:“你滿十八歲了嗎?”

傅家寶愣了一下,“我四月廿六出生的。”

林善舞搖頭道:“不滿十八歲,這事兒不能做。”

傅家寶很是失望,“為什麽,不滿十八就不能親你嗎?”

林善舞:……

哦,原來只是想親我嗎?

她沉默了。

片刻後,屋子裏響起一連串吮吸的聲音,林善舞躺在床上,看著傅家寶趴在她身上對著她的臉頰嘬了一口又一口,覺得這夫君像只熱情的大狗。

她生無可戀地躺在那兒任她施為,也不知過了多久,竟然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夕陽的余光已經爬到了檐下。

她睜開眼睛四處望了望,對自己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睡著有些不可思議,她坐起身看了眼窗外搖曳的樹枝,心道:也許是連日來舟車勞頓太累了?

此刻她摸摸臉頰,仿佛還能感覺到傅家寶在那裏蹭來蹭去的溫度。這夫君,其實真的是狗變得吧!

想著想著,她忍不住露出笑來。

“娘子,你醒了嗎?起來用晚膳了。”

林善舞應了一聲:“知道啦!”

夫妻倆將話說開後,傅家寶又見袖紅如今本分老實,也就沒再為難過她,顯得他太小心眼。

兩人在這宅子裏住了下來,由於四月二十就要舉行府試,林善舞沒急著張羅開店的事,而是陪著傅家寶夜夜點燈讀書,郝大人說,童生試雖然簡單,但傅家寶畢竟基礎差了些,因此就要比旁人更努力。

好在郝大人的確是十分用心在教傅家寶,他白日裏授課,晚間就整理了歷年來平州府府試的試題給傅家寶做。

“今年負責出題的是平州知府,他為人老成穩重,文章也喜歡四平八穩的,你答題時切記要按著規矩來,字也盡量寫好看寫,文章切忌劍走偏鋒……”

學館之中,郝大人將那位知府曾經出過的試題都給傅家寶來了一套,還比照著那位知府的出題風格,押了好些題。

當傅家寶抱著那堆考卷回家時,林善舞數一數,不免咋舌,竟有三十套之多,而他們再有十日就得前往平州府府城參加考試,所以平均下來,傅家寶每日都得做三套試題。

林善舞看著那考題都覺得眼暈,傅家寶就更不必提了,每當她瞧見傅家寶做卷子做到半夜時,總想跟他說早點歇息,這次沒考上沒關系,明年再考,卻被傅家寶一句話給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