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脫困

話說在身後一眾谷家騎士的追趕下,飛揚策馬奔逃,不知不覺間,竟然逃到中央地帶,飛揚猛地擡頭,遠遠望見議事廳,不禁暗自懊惱,“怎麽跑到這地方了?”

議事廳兩旁樓閣內,可是楚家小輩們和老弱婦孺的隱匿之地,如若給後面這幫人發現,豈非大大的不妙。

這倒也不能怪他,連番戰鬥,身心本就疲憊,又需分心提防身後的追兵,一時疏忽,竟將此事忘記,驅馬一通亂走,無意到達此處,也是天意如此。

飛揚醒悟過來,連忙調整方向,打算將眾騎士往外圍引。

“停。”為首那名騎士口中喝令,同時停住了馬,此人名喚谷流暢,實力高強、資歷老道,這群騎士幾乎個個都是蘊氣後期,卻均是心甘情願奉他為首。

以他經驗,豈看不出飛揚刻意變換了逃脫方向,這很不合情理,“莫非,前面有此人不願牽連的東西?”

其他騎士聞令,雖然心中不解,也是先後聽了下來,面帶疑惑神色望著首領。

谷流暢目光略一掃視,便落在了中央地帶的幾座建築上,細心感應,並沒有察覺到異樣,眉頭皺起,用右手單持槍,騰出左手,取出一小塊淡青符紙貼在眉心上,閉目感應,方發現議事廳兩旁有隱晦的陣法波動。

雖然陣法尚未開啟,但只要布置下來,就會有某種波動,只是極為隱晦罷了,這張符紙,上面書寫著玄妙符文,能將人的感知放大千百倍,是以察覺到有陣法存在。

“原來如此。”谷流暢臉上掀起一抹獰笑,“能用這般陣法來庇護,其中應當有極為重要的東西吧。那小子既然這麽喜歡救苦救難,鐵定不會放著不管。只須到那裏,便能守株待兔了,桀桀。”

谷流暢擡手一指感應到陣法波動較強的一座樓閣,正是小輩們的藏身之處,命令其他騎士:“咱們去那邊。”

其他人不解,但谷流暢威望甚高,倒也沒人提出疑問。

眾騎士在谷流暢的引領下,也不去追飛揚,驅動馬獸,直奔左邊小輩待著的樓閣。

飛揚見對方不追,並沒有走遠,拉開一段距離,便停住馬,遙遙回望,觀察對方動靜。一見眾騎士不理自己,反倒向那樓閣沖去,不禁面色一白,忙撥轉馬頭,全力驅動,飛雲掣電追了過去。

要是讓族弟、族妹們受了牽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此時,小輩們和婦孺們早就在引路者的帶領下,進入樓閣之中,卻尚未開啟陣法,這防禦陣均有持續時間,不能白白的浪費,應當在察覺到危險的一霎那開啟,方能發揮最大性能。

由於戰局激烈,大多數引路者,都投身戰鬥。羅教官也是如此,與一名實力相當的敵人正廝殺得激烈。卻在每個樓閣留下一個蘊氣初期的引路者,負責陣法的開啟以及安撫工作。

不單是引路者,就連常年守護功法閣的那些精英護衛們,在安置了閣內重要物件後,也分出大多數奔赴戰場。

楚天選擇功法時所見的那位蒼頭領,正引著屬下,和敵方廝殺,他一個人,就拖住兩位蘊氣後期,屬下也各截住一個敵方高手,爆發元氣,兵刃相交,廝殺在一處。

藥堂楚雨帶著一些有武力的煉藥師和學徒們支援戰場,楚雨擅長煉藥,自身修為一般,只是普通的蘊氣境武者,還是不擅戰鬥的那種,但此時狼煙蔓延全族,人人都有危機,也只能帶著一幹煉藥人士,暫時轉換職業,充作戰士與人廝殺。

但是,他也不會不計後果,一味蠻幹。別說煉藥師,即便是學徒,每少了一個,都是家族的損失。

因此,只是挑軟柿子捏,一幹煉藥師服用丹藥,趁著對方高手被人纏住的間隙,以強淩弱,以多打少,欺負黃家的一些練體境,場面頗有些搞笑。

但唯有敏感之人,方能察覺到下面潛藏的悲哀,以及深深的無奈。連煉藥師都上場與人肉搏了,可想而知,此次戰爭是何等的激烈和血腥。

功法閣和藥堂尚且如此,其他地方更是全民皆兵,傾巢而出,縱然如此,才和來敵鬥了旗鼓相當。

戰爭已經進入白熱化,雙方都急紅了眼,楚家族人們各自取出戰前由藥堂派人配發的暴元丹以及修復元力的藥物,不要命地往嘴裏填。

對方也不會缺少藥物,也是取來吞服,一時間,雙方互嗑丹藥,戰力飆升,各自怒視對手,大吼一聲,以更加兇猛地態勢,豺狼惡虎般,狠狠撲向敵人,手中明晃晃的兵刃,照亮了因夜幕將至變得有些昏暗的天空。

殺氣淩烈,貫穿天地。

當然,像批量生成的暴元丹,對練體境武者效果十分明顯,可對蘊氣境以上,功效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了。

能讓蘊氣境滿意的藥物,唯楚雨親自出手,才能煉制出來,成功率也不會很高,加之材料更加稀有,產量自然有限。每位蘊氣境手裏,也就那麽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