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暴怒的天邪長老

人邪長老並不知其師侄莊賢和谷天羽已經身死,兀自和太一院長等一眾大人物海侃。

天邪、地邪、人邪乃是師兄弟三人,情同手足,他的確是莊谷二人如假包換的師叔,他們在邪劍宗內地位崇高,除了常年不出世的老怪物外,僅排在宗主之下。

一位身著白衣,氣度優雅的男子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他,欲言又止,一副想接近他,又不敢接近的樣子。

這位男子便是僥幸從葉成手下逃生的,邪劍宗年輕金丹一代有名的劍道天才千羽。

他是人邪的徒弟,他和莊賢關系這麽好,和長輩們的淵源也是不無關系的。

他一出來就想將莊賢等人的情況告訴他師傅了,只是找不到機會。

他知道師傅和別人談話,尤其是和太一院長這種大人物談話時最不喜旁人打擾。

其實,人邪長老早就察覺到他,也不搭理他,只顧著和太一院長談笑風生,談夠了後,才不急不慢地向千羽走來。

千羽卻顧不得了,身子一閃,便在半道將他截住,臉上再無平素常見的優雅和淡定,焦急地說道:“師傅,大事不妙。”

人邪見狀白眉皺起,不悅地斥道:“大喊大叫的,成何體統,我不是一向對你說嘛,做人要精致,要優雅,要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你把我的話都拋到一邊去了是嗎。”

沒錯,盡管人邪長老氣息邪惡,面目陰森,容貌蒼老,與優雅這個詞南轅北轍,但他心裏還是向往著優雅的,並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向千羽這位弟子言傳身教。

盡管他早已白發蒼蒼,但蒼蒼的白發依然天天用純凈的水清洗,並打理得一絲不苟。

其優雅之處於此便可見一斑。

“是是,但是莊兄,谷天羽師弟都死了,他們都死得好慘哪。”千羽驚慌失措地說。

“莊賢,谷天羽都死了,而且還死得很慘,我還當是什麽大事呢。”

人邪說到這裏才醒悟過來發生了什麽,臉色陡變,上前一把將千羽的衣領揪住,猶如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疾言厲色道:“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快點給我再說一遍。”

看來心急之下他倒是忘了,如此舉動一點也不優雅。

千羽便把莊賢、谷天羽的情況說了一遍。

谷天羽死在楚天手裏,這是呂嫣在生前占出的結果,自然不會有錯。

莊賢死在金壇手裏,也不難打探出來。

東禪寺和邪劍宗一向不睦,彼此都會關注對方的動向。

即便在遺跡之地這種地方,金壇的動向也躲不過邪劍宗的耳目,當然,金壇也從沒想過要躲,擊殺莊賢的前後沒有絲毫的遮掩。

這般態度就是擺明了告訴那些隱在暗中的邪劍宗的耳目,我就是要殺你們的人,你們又能奈我何。

從他那天突然改變的行動軌跡,和莊賢逃脫的路線,只要稍加推測,就知道莊賢是栽在他的手裏。

若非是他,就算是重傷狀態下的莊賢,也絕非一般的人物所能徹底解決的。

因此,千羽沒費多大勁,就得知了莊賢被金壇殺害的事。

“師傅,師傅。”千羽因見人邪陷入呆滯,生怕其承受不住壓力,心中擔憂,連聲叫道。

人邪對他的叫喊充耳不聞,陰森的老臉看上去很是呆傻,猶如老年癡呆患者似的,哆嗦著說道:“這下完蛋了,師兄要發飆了,希望宗主能將他攔下吧,不然這事就大條了。”

他的預測果然很準確。

且把時間提前到遺跡空間的門戶洞開,所有參與者從中穿梭返回之時。

邪劍宗駐紮的山脈深處,一座處處蕩漾著邪惡劍氣的,呈現出冷硬淡黑色的陡峭山峰上。

一座洞府旁邊的靜室內,石桌上供著兩枚命牌。

造型和材質和莊賢手裏谷天羽的那種相似。

也看不出究竟是用何種木料制作的。

這兩枚命牌,一枚是莊賢的命牌,另一枚是谷天羽的命牌。

在某時,也就是南海鎮西三十裏空中遺跡空間門戶洞開之時,原本好端端的命牌突然破碎。

靜室旁邊的洞府之內,一道極度邪惡,與這座山峰無處不在的那種常年累月積累下來的劍氣頗為相似的氣息猶如火山的巖漿一般,滿含著怒氣猛然爆發。

洞府的石門轟然破碎。

破碎的石塊尚且來不及四飛開來,便被一道橫沖直撞飛出的強悍身影一撞,每一塊都是微微一顫,刹那間化作齏粉。

那道身影沖破齏粉,一頭闖入密室,在供奉著命牌的石桌之前佇立,卻是一道身材高狀魁偉的老者,深陷的雙目中,有著無邊的怒火蔓延,難以置信地盯著面前的兩枚命牌。

命牌在,人在。

命牌亡,人亡。

此乃他的兩位弟子,莊賢和谷天羽的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