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章 不必對自己要求這麽高

戰場上落入困境的虛空神族族人,驕子寄希望於神族第一聖子虛天羅,孰料即便是虛天羅,在面對三位同級魔帥的圍攻下,也是開始有些落入下風。

他便將視線余光掃視各處,只見處處己方都處於下風,神族其他幾位心魔劫強者也無法突圍。

而這片遠處天空中諸聖間的戰鬥還在持續。

雖然他已向虛通神求援,但虛通神和神族其他聖者都在第十七層,要回到第十五層也需要一段時間。

他們必須得撐到那時才行。

就在他這麽想時,對面的三位心魔劫魔族強者,便將他天罡寂滅葫的風刃擊碎,即便他不斷加快結印速度,不斷凝聚新的風刃,布置防禦拖延時間,但畢竟對方有三人,外圍的風刃防禦圈一層層被破壞。

他幾乎難受的要吐出血來。

他的天罡寂滅葫能凝聚天罡,無堅不摧,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強攻型聖寶,但在對方圍攻之下,被逼迫得轉為防禦,即便如此,還要不依不饒,斬盡殺絕嗎?

“真是欺人太甚。”

虛天羅乃神族第一聖子,天賦絕頂,地位尊崇,何嘗受過這種氣,如果他有胡子,一定是氣的吹胡子瞪眼了,雖然他年輕沒有胡子,也是非常生氣。

他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便將手中印法一變,殘余的風刃防護層陡然分散開來,其上光芒大作,向對面某位魔帥瘋狂的席卷而去。

深諳戰鬥的他深知,與其攻擊一面,不如攻擊一個點,這樣或許能正中要害。

想法雖然美妙。

但那其他兩位魔帥也是久經戰場之輩,身形一閃,出現在那首當其沖的魔帥之前。

三大魔帥聯手,心魔劫修為爆發,邪惡猛烈的攻勢之下,那天罡凝聚的風刃便迅速湮滅。

虛天羅激戰了許久,見狀心中一涼,不由想到:“難道我要捏碎令牌,告知父王我有性命之仇,讓他親自啟動祖棺,放出先祖前來救場?”

祖棺強者,雖然沒有參悟本源,但已是接近那一層次,可以說沒有本源的境界,卻又本源的武力。

若非如此,也不能憑借兩尊祖棺聯手就制衡一位天魔聖。

因此,祖棺強者在力量上,幾乎是不亞於本源強者的,都是絕巔層次的武力,可以被稱作聖者之巔的武力。

一旦達到那種層次,也會量變引起質變,同樣擁有本源強者的部分能力。

譬如在戰時,與龍神鳳祖一樣,無論距離多遠,都能不受阻礙的從自家感應到黑暗魔淵最深處的天魔聖,並對其進行制衡。

還有一個能力,就是能隨時出現在天底下的任何位置。

即便是黑暗深淵的不同天地,也不足以夠成其阻礙。

對虛天羅來說,只要他捏碎令牌,讓虛通神知道他有危險,虛通神啟動祖棺後,那位聖者之巔,足以抗衡半尊天魔聖的先祖便會抵達現場。

如果黑暗魔淵一方沒有其他意想不到的手段,那對不起,此行所有魔族,包括魔聖在內,都會盡數隕落此處。

但是,他施展不想捏碎令牌啊。

因為他意味著他處理不了眼下的局面。

身為虛空神族第一聖子,虛天羅自熟練掌握天罡寂滅葫後,就一向自認是全天下年輕一代第一人。

在他看來,所謂天榜就是區區六聖地的天機閣鼓搗出來的垃圾榜單,那種垃圾榜單上的名次沒有任何說服力,無論名列天榜第一的是誰,都是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欠奉,他虛天羅才是實至名歸的第一人。

自從對這天罡寂滅葫的掌握更進一步後,這方面的念頭更強烈了。

因此,他有著自己的尊嚴,也有著自己的底線。

如果對手是一位聖者,以大欺小,那他不會有絲毫猶豫,就捏碎令牌請出先祖,但對方是聖者以下,就算有三位,就算以眾淩寡,他覺得若捏碎令牌實在太丟人了。

他不是不可以捏碎令牌,但在請出先祖之前,起碼也要做出一些不至辱沒他身份的成績才行。

譬如將面前這三個混蛋盡數斬殺了。

一念至此,他便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面前的天罡寂滅葫上。

看似只有一口,但奇異的是,一噴上去,整個葫蘆都化作妖異的血紅。

然後,他雙手傑出更加玄奧的印法,他臉色越來越蒼白,仿佛施展此招,於他而言是天大的消耗一般,而那足有半人高的血葫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最後化作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玲瓏血葫。

“虛無血祭,天罡斷虛斬。”

他雙目一冷,一道長度只有一寸的血色寸芒凝聚而成,引動天地法則,那一寸血色寸芒凝聚天地,將天地化作血色。

血色天地像臉色陡變的三位同級魔帥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