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快樂是什麽?

一直以來,邰陸兩家都有心結成親家,而且她是陸東深的學妹,很早就認識,更是傾慕於陸東深。可直到有一天她撞見陸東深跟個女孩子走得很近,那女孩子挽著他的胳膊巧笑盼兮,溫柔乖巧,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的父親重男輕女,自然想要得到陸東深這樣的良婿,而當時陸東深對兩家聯姻似乎沒什麽意見,只是每次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他在強顏歡笑。直到,訂婚禮上,賓客如雲,所有人都來見證她即將成為他未婚妻的事實,可也就在那一天,他得知陸門綁架了那個女孩,為此沖冠一怒為紅顏。

他撕毀了他對陸門的退讓和隱忍,前所未有的強勢。她惶惶不安,跟他說,那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她配不上你,配不上陸門。

他一字一句告訴她,他會讓她配得上他,又盯著陸振揚告知,從此以後,我的事任何人都沒資格插手。

萬幸的是,她沒成為大眾笑柄,不管是陸門還是邰家都有封鎖消息的本事,只是她心高氣傲,一怒之下去了法國。

三年裏,她聽過關於陸東深很多的消息,例如他在陸門怎麽步步為營,再例如他是怎麽一點點並吞其他產業,更例如那個叫陳瑜的女孩,聽說他始終有她陪伴。

邰梓莘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激動,但陸東深始終平靜如初,等她說完,他說了句,“對不起。”

“你愛她嗎?”邰梓莘冷不丁問。

陸東深看著她,沒說話。

“我不喜歡陳瑜,不是因為她家境普通,是覺得她那個人沒表面看著那麽簡單。”邰梓莘盯著他,“而你喜歡她什麽呢?或者,她只是你用來抗爭陸門的借口?知道當年我為什麽沒對你死纏爛打?我不想逼你是因為我想看你每天過得開心快樂。”

陸東深不疾不徐地將她的酒杯拿到了一邊,低沉地說,“梓莘,你醉了。”

邰梓莘壓住了酒杯,似有跟他抗衡的架勢。陸東深見狀,低嘆了一口氣,便松了手,任由她了。

半晌後,他才說了句,“你是女兒身,生在邰家尚且都不能如願,而我生在陸門,能狠、能鬥,就是不能快樂,像我這樣的一個男人,早就不知道快樂是什麽了。”

邰梓莘笑了,笑得苦澀,陸東深的這番話算是說到她的心坎裏了,人人都道生在富家有多光鮮,可光鮮背後的孤寂呢?

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再看他時,她已然不再小女兒心態,“滄陵的這份蛋糕我們邰家有心要吃,陸東深,你會因為我是女人讓我一棋嗎?”

陸東深輕笑,“戰場無父子,商場無男女。”

“好,我懂了。”邰梓莘最喜歡的也就是他這份不近人情,“那就各憑本事了。”

“好。”

手機響了,是邰梓莘的,與此同時,陸東深的手機也響了,是景濘,嗓音低而促,他聞言後眉間一厲。

結束通話後,邰梓莘那邊也掛了電話,臉色很是冰冷,看著陸東深說,“陸總,如果我父親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邰梓莘口中的“她”指的是蔣璃。

因為,邰國強不明原因地昏倒了。

事發突然。

據蔣小天說,邰國強是跟邰業揚、邰業帆兩兄弟聊天的時候暈倒的。因為蔣璃的吩咐,所以他半步不離邰國強,為此邰業帆對他還發了脾氣,指責他一個外人偷聽他們父子間對話不妥。

蔣小天當時還硬氣得很,跟邰業帆頂了嘴說,我是光明正大聽你們說話,所以算不上你口中的偷聽。

就這樣,許是因為有他在場,父子三人倒也沒說什麽機要大事,就是平日的噓寒問暖,所以不存在邰國強受到心理刺激的可能。

這期間邰國強吃了只蘋果,是邰梓莘親手削給他的,但這蘋果也是經蔣璃同意才食用,所以也不可能是蘋果導致昏迷。

邰國強被送往醫院,但經醫生們會診也沒得出什麽結果,身體指標都挺正常,可就像個植物人似的躺在那沒反應。

景濘依照陸東深的吩咐進行全程封鎖消息,半點風聲都不允許走漏。

蔣璃是最後一個趕到醫院的,在這之前,她仔細盤查了邰國強的房間,幾乎是地毯式搜索。

邰業帆氣盛,見蔣璃露面,一下子竄到她面前,“你給我爸用了什麽?”

語氣不善,態度不佳,蔣璃不想搭理這種人,徑直往重症室裏走。

“你什麽意思?”邰業帆見狀更怒,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哎哎哎,幹什麽呢?”蔣小天跟在後面看不下眼了,指著他的手,“松開!”

“你算老幾啊跟我大呼小叫!”邰業帆一把將蔣小天推開。

蔣小天脾氣也上來了,二話沒說就要往上撲,被蔣璃一把擋住了,她看向邰業帆,語氣很淡,“我進重症室看一下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