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有種感覺叫曖昧

直到冷風起,蔣璃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把拉高衣領,卻不小心碰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大哥,你看也看了,要麽進來要麽出去,冷!”

陸東深略有尷尬,“抱歉。”話畢要退出去。

就聽蔣璃“哎——”了聲。

他停了動作,凝視著她。

蔣璃清清嗓子,再開口就有點別別扭扭了,“那個……能幫我個忙嗎?”

昨夜狼王一爪子下來毫不留情。

當陸東深瞧見蔣璃後肩上的傷口時方知深淺。

敷傷口的草藥都被蔣璃弄好,只是要一點點凃在傷口上只能靠外人幫忙。四條抓痕,傷口周邊有些紅腫。

陸東深嘴上不說,但心中著實愧疚,當時她替他擋那一下子他是看在眼裏的,一路上她不喊疼不說癢,又身手敏捷地抓麝香鼠,他還真以為是傷口不深。

輕嘆一口氣,取了壺中水,凈了手,然後取了紗布替她清理傷口。

壺中水清涼,是清泉之水,入了夜,水溫也就跟著冰了。冷水一沾肌膚,蔣璃的肩頭就忍不住輕顫一下,然後,陸東深眼睜睜看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雞皮疙瘩。

這丫頭挺敏感。

他忍不住笑,拎了水壺出帳篷。

蔣璃費解,湊到帳篷前掀開一角瞧出去,陸東深正在火上溫水,心口就跟著熱了一下。

等他再回帳篷幫她清理傷口時,那水溫不冷不熱,洗過時也不刺激傷口,蔣璃忍不住說,“陸奸商,你的心可真細呀,我收回之前說過的話。”

“你背地裏沒少罵我,收回哪句?”陸東深低笑,手上清理傷口的力道放輕。

“不過是被你抓了兩次口頭語而已,哪有你想得那麽陰暗?我蔣璃做人做事向來坦坦蕩蕩。”

陸東深笑而不語。“之前我覺得你這個人吧,怎麽說呢,城府太重心思太深,當然,現在我也這麽認為。”蔣璃環著雙腿,傷口經過溫水的處理脹痛感舒緩了不少,“但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我覺得誰能做你的女人也不會那麽沒意思,應該會被你照顧得挺好吧。”

後肩微涼,是清理了傷口後等肌膚幹潤才好上藥。

蔣璃說完這話後始終等不來陸東深的回答,倍感奇怪,回頭來瞅他。因為防止未知的危險,頭燈調得不亮。微明的光亮又被他擋了大半,他在看著她,眼裏的光依舊很深,無法揣測他心中所想。

“你的神情讓我覺得我像是說錯話了。”她奇怪他的沉默。

陸東深唇角微微扯了一下,她的眼裏有太多的探究,眸光睿智又明朗,這本就是個七竅玲瓏的姑娘。目光一轉,不曾想由於身高緣故,她這麽一扭頭來,他總能時不時瞧見她別處的風光。

大手一伸將她的臉扳回去,拿了研磨好的草藥,照著傷口凃了上去。

蔣璃的肩膀縮了一下,嘴上哼了一聲。

“疼了?”

“嗯。”她也沒故作輕松,這草藥固然百般好,但汁液入傷口時總會引起疼痛,疼痛過後方才解脫。

“我輕點。”陸東深誤以為是自己手重弄疼了她。

蔣璃也沒多解釋,點了點頭,疼痛讓她的額角滲了細汗,洇濕了發,草藥再凃上傷口時,灼燒般的疼痛讓她忍不住一把抓住了陸東深的胳膊。

這一抓就抓進了陸東深的心裏,只覺得她的手柔軟溫涼,抓著他形同在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是不是我采錯草藥了?”他擔憂。

蔣璃搖頭,“就是這樣,前後要凃三層,一層疼,二層燒,三層冷,過後就好。”說完這話,才知自己一直抓著他的胳膊,忙松開,道了聲歉。

陸東深說,“沒關系,疼你就抓著,忍不住的話咬我也行。”

一句話說笑了蔣璃。

還真是奇怪,經他這麽一說,她反而覺得不那麽疼了。

敷好藥,蔣璃就開始瑟瑟發抖,草藥的汁像是滲了冰,徹骨的寒。草藥在想發揮第三重功效時不能躺不能趴,所以蔣璃只能將衣領拉得挺高,坐在睡袋旁咬著牙強忍。

見狀,陸東深將身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順勢將她摟在了懷裏。

蔣璃一怔。

他卻低笑,“放松點。”話畢,手臂將她圈緊。

她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裹著她的外套上是男人身上的氣息,擡臉就能擦到他的下巴,就這麽靠在他身上,能身體力行地感受到他結實的肌理。

這般親近,總會讓人心慌啊。

“還冷嗎?”陸東深低頭問。

醇沉的嗓音像是長了腳似的順著她的耳畔爬進心裏,還有薄唇間溫熱氣息也燙了她的耳廓,她搖搖頭,心被掀快,想要避開這般曖昧,他的手臂卻固若金湯。

“別亂動。”他見她有心躲著,笑得低沉,“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啊,我好歹是個姑娘家吧?”蔣璃為自己正名,“這也就是時代進步,要擱古代,你看了我大片的後背,要麽你娶了我,要麽我殺了你,這可是名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