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在等著你過去敬酒

譚耀明的這一句話不僅讓蔣小天嚇斷了魂,就連蔣璃都後背生涼。蔣小天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跪在那,一臉的驚慌失措。蔣璃看出蔣小天是真懵了,但譚耀明在氣頭上她也不好將他扶起來,便給譚耀明倒了杯茶水,讓他先消消氣。譚耀明攥著茶杯,眉梢怒火未散,蔣璃生怕他一個用力能把茶杯捏碎,少許後才替蔣小天說了話,“整個滄陵小天最崇拜的就是譚爺你,他怎麽可能去跟別人?他什麽秉性你不知道嗎?一天到晚沒心沒肺的,保不齊是被人利用了。”

能讓譚耀明這般動怒的絕對不是小事,更何況這其中還牽扯了陸東深。她之所以說這番話,一來是想保住蔣小天,二來是想間接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譚耀明也沒瞞她,壓了壓氣,抿了一口茶,“邰國強昏迷不醒,你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酒店,當時輿論鬧得很大,陸東深讓那些輿論散到了官陽區釘子戶的耳朵裏,讓他們以為連你這位滄陵巫醫都沒辦法擺平邪祟。不過短短七天的時間,那些釘子戶拿到賠償金之後撤離的撤離搬遷的搬遷,只有零星死活不肯走的,卻被強令執行搬遷,原因是他們簽署了同意搬遷的合同。”

說到這,他盯著跪在地上的蔣小天,“齊剛查到,讓他們簽字的人就是你。”

蔣璃倒吸一口涼氣。

蔣小天大驚失色,連連擺手,“不不不譚爺,我不是、我……當時不是這樣的,我是讓他們簽字,但不是什麽同意搬遷的合同啊。”

蔣璃在旁看得清透,那陸東深必然是將蔣小天給框進去了,滄陵的釘子戶除了會敬道上的人外,面對其他人一概撒潑耍橫,陸東深就是利用了蔣小天跟大家都熟識的便利條件,徹底將那塊地捏在了手裏。

譚耀明牙咬得咯咯直響,“蔣小天,我再問你,邰業帆是怎麽走進賭場的?”

蔣小天一激靈,然後喃喃,“我……就是跟他提過滄陵賭場的事。”

譚耀明的大手倏然攥緊,看得蔣璃直肝顫,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你的意思是,邰業帆的這件事也跟陸東深有關?”“陸東深早就預謀獨吞了官陽區的那片地,他設計邰業帆在賭場泛水,表面上看是送了我一個人情,讓我從邰家分了一杯羹出來,實際上一箭雙雕,讓邰家即使占了凰天附近的那塊地也沒有太多利潤可圖,

而我,即使得到了利益卻失去了獨占地盤的權利。陸東深,他自從來到滄陵,短短數日這幾步棋下得可真夠穩準狠。”

最後一個字落下,只聽茶杯哢擦一聲被他的大手捏碎。這茶杯是上好的白脂瓷,瓷工藝十分講究,將杯子打磨得通透光亮,由此,那輕薄的瓷片就陷入了譚耀明的手掌。

嚇得蔣小天都快磕頭了,“爺,我是真不知道這些啊,您饒了我吧……”

“還在那嚷嚷什麽?趕緊去拿醫藥箱來!”蔣璃佯裝發怒實則替蔣小天解了圍。

等蔣小天離開後,譚耀明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但也能看得出他是沒想把蔣小天怎麽樣,一杯酒直接倒在捏碎茶杯的那只手上,以酒代水沖了掌心裏的瓷片碎渣。

蔣璃輕嘆了一口氣,把他的手拉過來,拿過紙巾壓了壓他手指的劃傷。譚耀明沒說話,靜靜注視著她,少許後說,“當初,不應該讓你跟他接觸。”

蔣璃呼吸微微一滯。凰天重新開張,這一晚熱鬧非常,道上的、商界政界的、還有幾個省市的商會都送來了賀禮,來捧場的人更是非富即貴。其實譚耀明是凰天的老板這件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都在暗自議論這次譚耀明可真是坐收漁翁之利。被人舉報後十分配合的關了自己所有的場子,任由相關部門的調查,他落得兩袖清風的自在,可誰都沒想到他讓龍鬼栽了個大跟頭,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然後還讓人抓不到證據,穩穩地接手了龍鬼的場子,一下子壯大了勢力。

當晚譚耀明也到場了,與眾人談笑風生,大家給他敬酒的時候也不明著道賀他凰天重新開張,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像是這些生意,老板不明著說那他人也就不在明面上提。12響禮炮震天,勝景壓過蘇河路一帶。當晚,台上各類表演不斷,雖說這陣子場子關了,但凰天的姑娘們可沒有一絲怠泄,玲玲身段在燈光下霧氣裏水靈得都跟能捏出水來。台下賓客雖說都是平日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在這片紫醉金迷之地,沒有多少人還能把持著繼續裝著端著。

芙蓉出場更是讓場子裏一片歡騰。

這裏有多少人都是沖著一睹芙蓉芳華來的,見到芙蓉本人,更是有人開始往裏砸錢了。

芙蓉最出色的當屬一副好嗓子,一曲夜來香唱得幾乎能把人的魂魄給勾走,所以,從開唱到結束,她收了大概有百十株金蓮。金蓮是凰天為客人準備的專門送給姑娘們的禮物,只屬於凰天。不是強制性消費,客人來凰天也可以送其他的,如鮮花如珠寶,還有直接甩錢的,但如果遇上這般有大型表演的,那送金蓮即是給姑娘們最高規格的禮物,又是極大滿足客人們的虛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