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念著的都是陸東深

是剛剛在小姐身上倒酒的那個姓許的客戶,從這邊看過去,他地中海的發型格外紮眼。腆著肚子一臉怒氣,伺候他的姑娘捂著身下跪在地上一個勁地求饒,其他客戶權當是看熱鬧,斥責姑娘不懂事。

發生了什麽事一目了然。姓許的客戶玩心起就開始變著花樣折騰姑娘,先是往她身上倒酒,戲稱叫吸進女人香,又往她體內塞冰塊,跟大家說這叫玉潔冰清,姑娘被折騰得受不了他就發了狠,死活逼著姑娘脫了裙子往啤酒瓶子上坐,損傷的都是女人最柔軟的部位,姑娘不幹,姓許的客戶這就火了。

楊遠畢竟是做東的,不想事情鬧大就上前勸說了兩句,姓許的把褲鏈一拉,一把扯過姑娘的頭發,“把老子伺候好了老子就饒了你!別以為你在這有多牛,再牛不也得跟錢低頭?”

楊遠又安撫了兩句,回來坐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姑娘不是很情願,但還是埋首在他的拉鏈間,姓許的靠在沙發上,舒服地直哼哼,“這才對嘛,你是幹什麽的你不知道嗎?必要的時候就得跟老子低頭。”

陸起白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酒杯在手裏攥了又攥,仰頭飲盡,剛要起身就被楊遠伸手按住,“你幹嘛?”

“過分了,這麽下去會出事。”

楊遠給他倒了酒,“能出事,但出不了大事,在這裏上班的姑娘哪個不知道忍讓?來這裏玩的客人真要是太不懂規矩也會有人出面擺平,你就安心喝你的酒吧。”

陸起白壓低了嗓音,不悅,“你沒聽出他話裏話外在罵我們嗎?”“聽出來了,那又怎麽樣?”楊遠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年頭從別人腰包裏掏錢本來就不容易,你剛剛在酒桌上又把條件殺得那麽狠,人家有點怨氣也正常吧。在國內做生意就這樣,習慣就好了。你管他罵不罵的呢,反正合同都簽了。”

陸起白悶頭喝酒不說話。“這點啊你還真的跟你堂兄學學。”楊遠笑呵呵的,“陸東深剛接手國內生意的時候都被人指著鼻尖罵過,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今天你遇上這茬的都算不錯了,至少姓許的沒敢當面直罵吧。”

陸起白臉色始終沉沉。

折騰了快天亮,該送的都送走了,楊遠一頭栽倒在酒店的大床上。過了一會,他爬起來抓過手機,按了個號過去。等那頭接了,他道,“陸東深,你是沒睡呢還是被我吵醒了?”

“剛剛結束跟總部的視頻會議,有事說事。”陸東深在那頭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倦怠。

“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既然美人在側,那麽就得及時享樂才對。”楊遠哼哼唧唧的。

“掛了。”

“哎別別別。”楊遠一骨碌坐起來,“我打電話給你是匯報工作的。”

那頭低沉,“楊遠你有病是吧?淩晨三點半你跟我匯報工作?”

楊遠懶洋洋的,“工作匯報你可以不聽,但有關夏晝的事你不會不想聽吧?”

陸東深在手機那端沉默片刻,“說吧。”“先說江南春的項目吧,今天我是盯著雙方把合同簽完的,總算是塵埃落定,再說陸起白這個人,也不知道他是真性情還是真深沉。”楊遠把在夜總會發生的事跟陸東深說了一遍,“生意談起來是當仁不讓的,但如果說他不懂人情世故我也不信。”

“在幾位股東世伯的眼裏,起白倒是最聽話的。”

楊遠嗤笑,“換句話說,他們更想扶持個好操控的唄。”

“起白看起來是溫和無爭的羊,但實際上是頭圈不住的狼。”楊遠蹭到床頭邊靠上,“我時常在想啊,你作為陸門主席的長子,又年紀輕輕地做出那麽多成績,沒少為陸門添業績,不管是從利益的角度還是從人情往來你都該是最受股東們喜愛的預備人選,怎麽就事與願違呢?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換做我是老股東的話我也會提防你,你這個人看人看事太準太毒,做事手段說好聽的叫幹脆利落,說不好聽的叫狠絕毒辣,一旦扶你上位,就算肱股之臣也很難在你那討到便宜,他們各自又都有分支勢力,自然要維護自身利益為先了。”他調整了下坐姿,“回頭你真該補補電視劇,這太子在登基之前太鋒芒畢露不是好事。”

“什麽亂七八糟的,說下一件事。”

楊遠笑了,“我看你最關心的就是下一件事吧。成,我也不浪費時間,哎,那丫頭是在你身邊睡著的嗎?”

“我在公司。”陸東深嗓音沉涼涼的。

“你不是吧?”楊遠一下子坐起來,脊梁骨挺直,“陸大少爺,你是不是有什麽生理缺陷啊?當時有陳瑜的時候你不跟她睡,現在有了夏晝了,你還讓人獨守空房?”

“廢什麽話?”

楊遠忍著笑,“行行行,我問一嘴就是怕被那丫頭聽見,她手起刀落的,萬一再把我身上哪個零件給割了怎麽辦。說實話,你對她過往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