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既然看得這麽明白就不要去找他。”陸東深沉穩答話,“說白了他在等你上門。”

夏晝道,“東深,你得相信我。”

陸東深嘆了口氣,“好了。”

他的態度擺明了一錘定音,不再允許她查下去,她心裏憋得慌,不僅因為商川,還為了天際無端背上的黑鍋。她還想據以力爭,可見他臉色似乎不大好看就忍住了。

景濘敲門進來,許是瞧出辦公室的氣氛有異,開口時十分謹慎,“陸總,董事局會議。”

陸東深點了下頭,待景濘出去後,他說,“我先去開會,有什麽事晚上回家再說。”

夏晝使勁咬了咬嘴,唇被她咬出一排白印子。

陸東深走到辦公室門口又轉身返回,微微側臉盯著她臉上的神情,問,“今晚回我那,記住了嗎?”

她沒說話,也沒看他。

他半天等不到她的回答,末了,低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她的頭出了辦公室。到了晚上,華力接手親王府項目開發一事就被傳出來了,停工了幾日的親王府一帶又開始了熱鬧,工程車一輛輛地來,一群身穿帶有“華力”字樣工作服的工人開始入駐,

將屬於天際的logo逐一替換。網上大多都是幸災樂禍,說天際什麽的都有,粉絲們在網上給商川舉行了祭奠,自然是將這股子怨氣撒在夏晝身上,但風頭大不過吳重事件,陸東深說得沒錯,饒尊的接手多少平復了些許網友的不滿,至少網上罵她的沒有繼續發酵。

大家都在翹首期待,看看華力要怎樣面對吳重鬼魂一事。

夏晝臨進家門的時候接到了饒尊的電話,那頭,嗓音懶洋洋的,鐵定又不知在哪風流快活。“夏夏,做人不能太自私,陸東深為了你都能丟項目,你就不能為他做點事?”

“做點事?饒尊,你說話什麽時候喜歡拐彎抹角了?你不就想讓我跟你嗎?”夏晝壓著不悅,冷言。

饒尊笑道,“不行嗎?我比陸東深更知道你想要什麽,我也比任何人更了解你。”

“是嗎?”夏晝冷笑,“那你猜猜看我現在想做什麽?”

“把我千刀萬剮。”

“知道就行。”夏晝咬牙,“你回回都跟東深杠,手段卑劣讓人不齒,你還敢把我放在身邊?你以為我的刀子生銹了是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饒尊不怒反笑。想要激怒饒尊,容易也不容易,跟饒尊一樣,他了解她,她也對他的性子十分了解,乖張不羈、任性而為。只要踩了他的顏面他一準暴怒,但如果心情大好,哪怕她說了再惡毒的話,他都如同四兩撥千斤。

像是現在。所以夏晝聰明地不跟他多費口舌,他打電話過來無非想看她怒喝崩潰,她再繼續話趕話燃了情緒,豈不就是如他所願?清清嗓子,“饒尊,你今天在陸東深面前那麽說,不就是想讓他和我心生芥蒂嗎?我這個人眼裏容不下半粒沙子你也是知道的,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好啊,我家大門常打開啊。”饒尊一副不緊不慢的死樣子。

夏晝二話沒說掐了通話。

氣得手指發抖,她想著,如果饒尊此時此刻就在面前,她肯定會一腳踹下去,踹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開了房門,室內新風系統自動開啟,有徐徐風流,輕若羽毛拂面,還有她親手調配的清香。

一腔怒火瞬間殆盡。

入眼是自動燃亮的夜燈,光線十分柔和,宛若一抹白月光,透過整面的落地窗,夜色皎然現世安穩,所有的喧囂和紛雜也似乎一並被這夜色收斂了。月光與夜燈交織,這個夏夜就顯得清涼,綿延入室,是上好的木質光澤,仿佛沉澱了歲月。夏晝忍不住笑了,也是打心眼裏佩服陸東深的強迫症,他竟整體換了地面,拋了慣用的大理石,改成木地板了。

她的東西被景濘收拾得妥帖精細,與這個家裏原有的東西融得一絲不差,就好像她原來就住在這似的。

衣帽間裏,她的鞋子、衣帽等排放在陸東深的右側,尤其是她眾多的禮裙安置穩妥,按照顏色、款式、長短逐次排列。

夏晝感嘆景濘的心細。

搬進來跟陸東深同住是個考驗,她要隨時遷就他的強迫症和潔癖,像是景濘這般精細置放,完全就是考慮了陸東深在生活上的矯情。她的洗漱用品被景濘安置在一個白色的置物筐裏,花花綠綠的,上面放了一張小字條:這些都是跟陸總的洗漱用品不搭的,比如說形狀、顏色或大小不統一的,你看著更換一下。

置物筐裏是部分的洗漱用品,景濘也算是費盡心思了,將能視線統一的都擱置好,剩下的這些估計她是真沒辦法了。

例如她的玫瑰油,瓶子是心形的,瓶蓋是朵雕刻的玫瑰花,陸東深一屋子東西加起來鐵定是沒有心形的東西。再例如她的日霜晚霜,當初買了就是圖它們漂亮,瓶子像顆鉆石似的,而陸東深這個嫌繁瑣的人,僅有的護膚品都是從天際酒店順過來的,瓶裝是統一的黑色長方形,跟她的“鉆石們”是兩種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