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你是真想殺

瞧著後視鏡裏楊遠的那張臉,夏晝問,“你剛剛說誰是敗家子?”“饒尊唄,還能有誰?”楊遠哼笑,“仗著在京城的勢力把天際卡得死死的,在滄陵那會就挑得陸東深犯忌,先是得罪那群當官執法的又惹得董事局的不滿,現在又因為親王府那片地差點讓天際折進去,他以為他錢多勢力大就只手遮天無所不能了?開玩笑,當陸東深商界戰神這稱號是白來的?在生意場上,陸東深的手段他連三招都未必能接得住。”

夏晝哼哼地笑,“是啊,尤其還有你這位神助攻。”楊遠這話愛聽,一臉的得意洋洋,“那是,陸東深少了我什麽事都辦不成,他再能耐,手也伸不了那麽長,總得有人幫他手眼通天吧。你也不用感激我,我跟陸東深那是什麽交情?同窗好友、商場戰友,用在你們江湖上說那就是過命交情。”

“過命交情是吧?”夏晝冷笑,擡腿照著前車座就是一腳,“過命交情!我看你是過分矯情!”

楊遠坐在前面,被她這一腳踹得一激靈,方向盤一晃差點撞馬路牙子上,喝道,“你抽什麽瘋?踹我幹什麽?”

“踹你怎麽了?我就喜歡踹你!”夏晝擡腿又是兩腳踹過去,“讓你嘴賤!”

“別踹了!大姐、爺!”楊遠忙穩住車速,“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不分青紅皂白的過分了啊。”

夏晝又是狠狠一腳過去,然後就沒再繼續折磨他,又開始沉默是金了。楊遠覺得後心都被震得生疼,看著後視鏡裏的她,問,“我到底哪得罪你了?”

夏晝沒搭理他。楊遠覺得自己無緣無故成了撒氣筒,這讓他多少有些不平衡,想了想說,“我知道你以前跟饒尊弄得不清不楚的——”說到這,敏感地瞧見夏晝微微眯了下眼睛,很明顯的警告意味,所以不著痕跡地又改了口風,“當然,主要就是因為你太漂亮了,總被些心懷叵測的男人惦記也很正常。現在饒尊和陸東深算是死對頭,你聽到饒尊的事也別太敏感了,畢竟你是要嫁給陸東深,你今天這反應落在我頭上我不會多想,但要是被其他有心人看見了,肯定會認為你跟饒尊有點什麽貓膩,這麽護著他。”話音剛落,楊遠就覺得脖頸子冰涼,擡眼那麽一瞧後視鏡,不瞧則以,一瞧嚇得魂都飛出來了,一個趔趄忙把車子倉促停在路邊。脖子直挺挺地不敢動彈,眼珠子瞥著鋒利的刀尖,如臨大敵,“你這是幹什麽?”

夏晝手握芬蘭刀身體前傾,刀刃就壓在楊遠脖子上,她笑得陰惻惻的,“你說我跟誰不清不楚的?跟誰有貓膩?”楊遠笑得發緊,伸出根手指小心翼翼抵開刀尖,“咱別鬧啊,刀子開刃挺鋒利的。”他可是聽說過這把芬蘭刀,刀子上都沾著不知道是不是史前怪獸的血,只要她的手抖一點,刀刃稍稍那麽一壓,他這脖子上都得出道血口子。

“楊遠,你認為我配不上陸東深吧?”“哪有?世上女子雖說千千萬,但誰都不及蔣爺你迷人生動。你看你啊不僅年輕漂亮,還這麽——”楊遠斜低著眼又謹慎地瞟了一眼刀尖,“勇敢。更重要的是天生奇才,陸東深能把你娶到手那是他的三生有幸,那些個百媚千紅在你面前都不過是庸俗的花草。”夏晝哼笑,用刀柄敲了敲他脖子,“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後對我客氣點,我這個人可沒什麽耐性,對於嘴賤的人可做不到先禮後兵。以理服人從來都不是我的風格,我的宗旨是能動手就不動口,明白了嗎?”

楊遠忙道,“那是那是,浪費口舌的確是不符合現代都市的快節奏。”見夏晝緩了眉色,賠笑,“那這刀……”夏晝收回了刀,扔進手挎包裏。楊遠抹了一把額頭冷汗,唏噓不已,這位祖宗還真是難惹的主兒。他瞄了一眼夏晝裝刀子的包,Hermes Birkin……這包用在別的女人身上那是用來裝香水、口紅或隨時能補妝的東西,她倒好,裝芬蘭刀。

夏晝朝後一靠,又踢了一腳前椅背,“開車。”

楊遠也不打算再惹後面的祖宗,乖乖開車,唏噓,這女人能混到別人喊她一聲爺還真是有兩把刷子,人人都道巾幗不讓須眉,要他看,十個須眉都抵不過一個她。

喜怒無常、陰晴不定……這女人,陸東深怎麽就看進眼睛裏又入了心呢?真不怕哪天一句話沒說話送命啊?

“楊遠。”身後的爺拉長了音。

這一聲叫得楊遠渾身發冷。

“你剛剛說我和陸東深結婚的事,他怎麽跟你說的?”夏晝懶洋洋的,邊摳手指頭玩邊問他。

楊遠盡量坐直,唯恐她一個不開心又是一腳,“還能怎麽說?陸東深那個人向來直截了當,就在前陣子吧,他就說你要嫁給他了。”

夏晝挑眉,“我特別好奇他怎麽突然就跟你說這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