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情感官司最難斷

陸東深的吻來勢洶洶,與他淡若清風出現在林客樓的行為形成了強烈對比。

唇齒廝磨。

他左手緊摟她的腰,右手攀上她的臉,拇指於耳廓旁,其他手指伸入她的發絲裏。

蔣璃有那麽一小截的時間是怔愣的。

男人熟悉的氣息就似鳩毒沖進她的呼吸裏,霸道又熱烈,強勢又溫存,曾經多少的日子裏她迷戀於彼此的親密,沉浸在屬於他的氣息裏。

心口湧上來的是萬丈高的駭浪,拉扯著她朝著更危險的境界裏去了。

見她沒反抗,陸東深心生憐惜,又有一絲小小的雀躍攀升,他的吻變得輕柔纏綿,收緊她的腰,恨不得把她揉進體內。

萬般相思都落在這一抱一吻中,不過數月,陸東深竟覺得像是跟她分隔了數年,越是相貼就越是相思。

他邊吻她邊在她耳畔低低呢喃,“是敵人嗎?敵人能這麽待你嗎?”

蔣璃的鼻腔發酸,眼角發漲,她太清楚自己,怕自己迷失,更怕自己就這麽潰不成軍,趁他松勁的時候她一把將他推開,語氣冷淡,“你好像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陸東深眼裏有絲狼狽,但更多的是不甘,他雙手掐著她的胳膊,盯著她的臉,結實的胸腔上下起伏。蔣璃任由他控著自己,心裏明鏡,如果他不想松手,任她怎麽掙紮都脫不了身。她眸光漸轉寒涼,一字一句,“當初,還是陸先生你主動放棄的。陸先生向來一諾千金,既然允了生死不再相見,從此以後,我們就不要見了吧。”

如刀子戳心。

雖說她的確一刀子紮在他胸口上過,但也沒今天這麽疼。

“分手?”陸東深忽然笑了,可這笑裏有苦有澀,還有幾分無奈,卻一直盯著她。

笑著笑著就又收了笑,瞳仁微微一縮,他變了臉色,眼裏就染了深沉,將她一把帶懷裏,掐緊她的後腰,他低頭,咬牙切齒低語,“你是我的。”

蔣璃被迫仰頭看他,鼻梁頂著他呼落的氣息,“陸先生剛剛喝的是茶,怎麽就說醉話了?”

“遇上你我是醉了,或者說從認識你那天起我就從來沒醒過。”陸東深心裏堵得要命,倒不如再捅他一刀來得痛快了。

他承認自己失了態,原本來滄陵就是看著她能安全渡劫,然後不想被她發現再直接回美國,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始終守著她的那場拳賽,哪怕是抱著殺念去的,只怕她意氣用事最後受傷,忍不住在她睡著的時候給她處理傷勢。她睡著的時候太安靜了,不像在北京、在他身邊熟睡時,她總會像只水獺似的抱著他,又或者在床上各角度地轉,最後都能給他逼到半寸的容身之地。

她總會賴皮地跟他說,東深東深,我可喜歡抱著你睡了,你身上的氣味可好聞了,所以你不能晚應酬啊……

他不在她身邊了,她照樣能睡著,可不再折騰,就保持著一個姿勢,連身子都不曾翻過。

她瘦了許多,眼底也有青色,看得出平時睡得不好。

他該轉身走的,就像當初,至少他認為自己做事從來都不擅長拖泥帶水。可也許就因為這是滄陵,他才會情緒反復、才會煩躁,才會,想要得到!

因此,陸東深在說這番話時有點狠,“你跟過我,很清楚我醉了什麽樣!”

蔣璃心裏一哆嗦。

下一秒她就被他按倒在就近的桌子上,大手一掃,擺在上面的茶具和花瓶紛紛落地,應聲而碎。

蔣璃從他魆黑的眼睛裏看出欲念來,頭皮炸開,心知肚明他要做什麽,奮力掙紮。

陸東深的擒拿向來有技巧,只手就能控住她的兩只手腕,另只手搭在她腰上,偉岸的身軀壓下來。

蔣璃哪會是束手就擒的主兒?手用不上勁就用腳,試圖去踢去踹,但每次都能撲空,一來二去,兩人撕扯的動靜就大了。

蔣小天聽見動靜跑進來,呼哧帶喘的,瞧見這幕後卻愣住了,好半天喃喃,“爺,這……”

明擺著是他的爺居於下風,確切來說,是被人就這麽壓得死死的,照理說他該管上一管,可是……他要管嗎?

正想著,就見陸東深轉過頭,一臉陰沉地朝著他厲喝,“出去!”

眼裏都像是藏了狂風驟雨,駭人得很,蔣小天嚇得一縮頭,竟有了腳底抹油的心思。

蔣璃氣息不穩,邊掙紮邊吼的,“蔣小天,你幹愣著做什麽?”

蔣小天猛地反應過來,連連點頭,“是是是,爺……”緊跟著一溜煙跑出了林客樓。

人在江湖飄,最重要的就是要大智若愚。

情感官司最難斷,他可不想枉做小人。

茶樓的大門闔上瞬間,蔣璃歇斯底裏的叫喊聲沖出來,“蔣小天,你等著我扒了你的皮!”

緊跟著,陸東深低頭堵上了她的唇。

騰出只手,扯開她素袍上的盤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