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無處安放

辦公室裏終於有了動靜。

靳嚴早就是沉默慣了的人,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楊遠,這集團上下敢對陸東深直接拍桌子的人怕就只有楊遠了。

陸東深也有了反應,擡眼看他,不鹹不淡問了句,“你很忙?”

一句話把楊遠堵得愣住了,少許反應過來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好。”

陸東深甩了這句話後又歸於沉默,繼續處理公事。楊遠莫名其妙地吃了個癟,幾番想要開口,都被陸東深的忙碌狀給打住了。

他掃了靳嚴一眼。

靳嚴明知他在瞅著自己,卻沒給眼神上的交匯,反而走到窗子前,隔著鋼化玻璃看著腳下的車水馬龍繁華世間。陸東深坐上交椅後並沒搬進陸振楊的辦公室,他給出的理由是,一,自己的辦公室已經待習慣了,在哪辦公都一樣;二,陸振楊還是公司股東,日後要是回公司指導工作 的話也有地方待。從配套面積上來說,陸振楊的辦公室是這裏的兩個大,功能區劃分卻比陸東深這裏能稍遜一籌。這完全歸功於陸東深的強迫症,將辦公室的功能區劃分得十分嚴苛,舉目 整個集團,誰的辦公室都不如這裏的規整。

楊遠在沙發上坐下來。

陸東深也沒搭理他倆。

就這樣,足足過了半個鐘頭……

楊遠這麽一瞧,心想著這麽幹熬時間不行啊,這不就是奔著打碎了良辰美景的節奏去的嗎?

思前想後,他嘆了口氣,“你吧,有什麽怨氣就撒出來,不就是因為我和靳嚴軟禁你的事兒嗎?你說你跟我倆發邪火有什麽用,你老婆才是幕後黑手啊。”

“軟禁”這個詞一出來,靳嚴在那頭都打了個冷戰,不能再沉默了,走上前打了圓場,“只是為董事長自身安危考慮,不是軟禁。”

這種事可不能定性,一旦定性了,他楊遠能風輕雲淡的退出,他靳嚴可不行。

陸東深這才有了反應,將手裏的文件一闔,往椅背上一靠,“原來你還知道我找你是因為什麽事啊。”

楊遠撇嘴,裝什麽大尾巴狼。陸東深手裏還轉著簽字筆,似笑非笑的,“不是軟禁嗎?我看就跟軟禁沒什麽兩樣吧,你倆待在我這不過半小時都悶得發慌,我呢?你倆行啊,一個集團副總,一個集團中 立人,結果都不是為集團服務的。“楊遠據理力爭,”東深,話也不能這麽說,你自己娶了個什麽樣的女人回家你不清楚嗎?我也想為你發聲啊,奈何你老婆太強悍了,誰敢跟她正面鋼啊,輕則直接上刀子,

重則暗自用氣味的,防不勝防,你看靳嚴現在,看見她都有生理性抽搐,都快落下後遺症了。”

陸東深狀似悠哉地轉著筆,有一下沒一下的,目光一轉落在靳嚴臉上。靳嚴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楊副總說笑了……”心想著楊遠啊楊遠,你跟夏晝尚且有些交情,這麽說倒是有恃無恐的,把我扯進去可就不好了吧,本來夏晝看我就不順眼,萬 一這番話落進夏晝耳朵裏,我還能有好日子過?

“陸夫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是覺得她說得沒錯。”

陸東深看了靳嚴一眼,沒說話。

靳嚴的脊梁挺了挺,繼續道,“陸夫人的四個月之約,已經將董事長你給架起來了,這件事勢必要有人來解決。”

陸東深轉筆的動作暫停,“也就是說,能解決的話功勞算我,解決不了的話責任就在夏晝,我完全可以撇清關系?”

靳嚴舔舔嘴,有些艱難地點頭。

陸東深微微皺眉,目光又落在楊遠臉上,“你也是這麽想?”

楊遠收回剛剛的吊兒郎當,“是,我和靳嚴的想法是一樣的。”

“啪”地一聲,陸東深將手裏的筆扔到桌上,臉色冷了下來,“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她這趟之行有多危險?”“想過。”楊遠由衷地說,“外界不清楚夏晝的去向,我和靳嚴很清楚,而且她也沒瞞著我倆。大漠裏的情況難以預料,危險重重,如果作為朋友,我肯定也會反對她去那種 地方。但是你別忘了,她是你太太,是陸夫人,是陸門長媳,有些時候,她勢必要付出的比尋常姑娘多一些,關於這個道理,她想得比你都明白。”

陸東深咬牙,“如果我在她身邊,至少能降低危險。”“不可以。”靳嚴出聲了,“因為你現在是陸門當家人,是坐在交椅上的人,誰都可以去冒險,唯獨你不可以。也許你會認為我們自私,但這個道理很淺顯易懂,個人利益需 要服從大局,董事長,夫人充其量是個人利益,我們也都是個人利益,而你,是大局。”

說到這他輕嘆一聲,“為了大局,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去冒險。”“東深,你剛坐上交椅,雖然說清理了些亂七八糟的關系,但並代表這個位置你現在已經坐穩了,老董事長那可是花了將近四年的時間才徹底坐踏實了,就那樣,還前有仗 著功績的股東後有深藏不露的你二叔,而你還差點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