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塞姬(第2/3頁)
哢的一聲,厚重的木門應聲作響。
余思危毫不猶豫,推門而入。
門內是一座漂亮而寬敞的臥室,整體的色調是裸粉和灰綠色系構成,嫵媚又不失高級。房間裏所有的家具和裝飾品都是精心挑選過的,細節上顯得,房間的主人應該是位講究的美人。
余思危關上房門,環顧著這座熟悉的房間,深深吸了一口氣。
還是熟悉的味道。
他臉上禁不住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環顧著房間裏的一切,他用手輕輕摩挲起家具表面,仿佛像在愛撫情人那樣溫柔。修長的手指撫過沙發,花瓶,梳妝台……
眉頭很快微微起皺:不過一個星期,房間裏又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她那麽講究,一定不會高興。
於是他打開帶上門來的黑包,從裏面取出一塊嶄新雪白的抹布,開始輕輕擦拭這些家具用品。
他擦得如此認真,小心翼翼,滿是謹慎,如果宋秘書看見他降尊紆貴成這樣,大概會驚得下巴掉來。
擦完了家具,他又換了一塊新抹布,將襯衣袖子挽到肘部,半跪下來擦起柚木地面。
此情此景,倘若余老太太看見世家子孫落得如此,只怕白眼一翻早已背過了氣。
做完這一切,余思危額頭已微有薄汗。他站起來坐在沙發上,從包裏拿出一盒濕紙巾開始凈手。仔仔細細擦完,連手指縫也不放過,他這才將廢棄的抹布和紙巾都丟進黑包裏,拉鏈拉得嚴絲合縫。
看得出來,他這樣做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所有的物品都準備得非常充分,所有的程序都完美無缺。
現在,他終於可以歇一口氣了。
找到茶幾邊的機關,輕輕一按,茶幾中間的儲物空間露了出來,那裏面放著一個白色的遙控器。
他按下上面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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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bandhadonlyoneorengtopy
andthenisawyououtthernerofyeye
alittlegirlaloneandshy
ihadthestwaltzwithyou
olonelypeopletother
ifelllovewithyou
thestwaltzshouldstforever
悠遠而寬厚的男聲響起,是engleberthuperdck那首經典的《thestwaltz》
舞會很快結束了,
我該走了還是留下?
樂隊開始演奏最後的樂曲,
我看見你經過我身邊。
一個孤獨害羞的小姑娘
這是最後的華爾茲,
我與你,兩個孤寂的人在一起
跳了最後這一曲華爾茲。
我愛上了你。
這最後一曲華爾茲應永遠繼續下去。
悠揚男聲在空蕩的房間裏回旋遊蕩,仿佛男女主角身著華服,在眾人矚目下攜手翩翩起舞。
余思危閉上眼睛聽著,陷入了回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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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tytearsandtheorchestrapyg
,
現在都結束了,
再沒什麽可說了。
只有我的眼淚隨著樂隊演奏。
啦,啦,啦……
啦,啦,啦……
繁華褪去,歌聲變的憂傷而枉然,仿佛男主角前一刻擁著女主角在舞池裏翩翩起舞,現在卻已孤單寂寥,孑然一身,。
余思危的眉頭微微擰起。
夏夜的風吹開白紗簾,送來窗外奧哈娜月季花的幽香,好像舞池裏女孩粉色的裙擺飛揚拂過,帶起她身上迷人的微笑和芬芳。
那曾經是一個美好的童話故事。
床頭櫃邊橡木雕刻的相框裏,有張巧笑倩兮的臉靜靜看著這一切。
相框上刻著一只蝴蝶,蝴蝶的翅膀上寫著來自古希臘名字——psyche。
塞姬,一位美貌勝過維納斯的人類公主,同時也是愛神丘比特的妻子。丘比特對她一見鐘情,不惜忤逆自己的母親,偷偷將她藏在山頂的宮殿裏。因為和丘比特堅貞不渝的愛情,最後她通過重重考驗,喝下永生之水成為靈魂女神,和丘比特在神界相依相伴。
這是余思危親手做的相框,也是他親手刻下的字——他曾擁有過這樣一位塞姬。
她美若星辰,長袖善舞,聲音清靈如出谷的黃鶯。
她驕傲自負,任性刁蠻,從來不許自己有得不到的東西。
余思危看著那張照片,靜靜出神。
隨著一聲輕笑,恍惚間梳妝台前仿佛坐上了一位身姿曼妙的女神。
她穿著裸粉色的真絲睡袍,秀發如瀑布掛在隆起的胸前,修長光潔的腿從睡袍下伸出,斜斜搭在絲絨椅凳上,露出形狀完美的腳踝,以及塗著鮮紅蔻丹的玉足。
望著鏡子裏那張嬌艷的臉,她嘴角上翹,剛好到一個最能體現她嫵媚的弧度,似乎對自己的相貌滿意極了。
然後她拿起桌上綠色的寶石梳子,開始輕輕梳起一頭烏雲般蓬松飽滿的長發,一下,又一下。
雪膚輕紗,煙粉花頰,滿屋天價的陳設都在這般姿容面前黯然失色,灰敗無光。
只有見過了這樣真正的絕色,才會覺得其他的都是庸脂俗粉。可惜,沒人見過這樣活色生香含情脈脈的她,唯獨她的丈夫才有欣賞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