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頁)

江汐沒逼問,只是靜靜等他。

許久過後,他終於開了口。

“楚杏茹。”

他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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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亮,東邊天際泛起魚肚白。

江汐躺床上,看著窩在自己懷裏的陸南渡。

他還保持著昨晚睡前那個姿勢,雙臂緊緊箍著她腰。

江汐垂眸看了他好一會兒。

睫毛很長,鼻梁很高,唇薄而紅,呼吸平穩。

過了會兒她拿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下床。

沙發上果然血跡點點,地上掉了一把刀,江汐瞥了眼,是第一次陸南渡攻擊她那把小刀。

她暫時沒管,推門下樓。

昨天她有注意到樓下客廳有醫藥箱。

拿上醫藥箱回到臥房後,陸南渡還沉穩睡著。

江汐站門邊看了他一眼,拎著醫藥箱走了過去。

她腰後襯衫血紅斑駁,腿根蹭了點,白色床單上稀零幾點,江汐在床邊坐下。

陸南渡右手幾道皮開肉綻,有幾處還在往外滲血。

但他卻絲毫沒知覺。

江汐目光從他手上挪開,落到他臉上。

昨天她會猜到陸南渡恐懼來源是他母親楚杏茹,還緣於陸南渡懼怕窗口。

陸南渡母親當年是墜樓身亡,在陸南渡面前。

但她不知當年楚杏茹墜樓前發生過什麽,才會對陸南渡造成如此大的陰影。

江汐沒叫醒他,轉身打開醫藥箱,用清水幫他擦拭清洗傷口。

她動作不大,最後上藥的時候陸南渡醒了過來。

他沒動,只是盯著江汐看。

江汐沒理他,過會兒才掀眸看他,聲音平淡:“疼不疼?”

昨晚沒睡好,陸南渡臉色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差。

許是昨晚終於能做到跟江汐開口他害怕的那些事,陸南渡情緒好了不少。

他笑嘻嘻的:“不疼。”

話落江汐手上棉簽忽然用力。

陸南渡眉微擰,倒抽了口涼氣。

江汐說他:“不嫌疼是吧。”

陸南渡:“疼疼疼。”

他爬起來要抱江汐:“我疼死了,要你抱抱才能好。”

江汐推他:“藥別沾我衣服上了,還沒包紮。”

陸南渡:“胡說,這哪兒你衣服了?”

“這我衣服,弄不弄臟是我的事。”說完不顧她反對,猛地將她勒進懷裏。

江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還穿的他襯衫。

她手裏拿著藥,沒抱他,也沒推開他。

一分鐘後,她道:“抱夠了沒?”

陸南渡:“怎麽可能??”

江汐簡直被他鬧得沒脾氣,笑了下,推開他:“趕緊的,重新上藥。”

陸南渡沒再耍賴,松開她。

他手伸給她:“給。”

江汐瞥了他一眼,低眸,棉簽沾藥塗抹在他傷口上。

藥上好後,江汐給他包紮,她沒擡眸看他,說:“待會兒叫個早餐。”

陸南渡嗯了聲。

又問她:“你想吃什麽?”

他這傷口不適合吃油膩食物,江汐說:“喝粥吧。”

陸南渡沒有異議。

江汐給他包紮好傷口,說:“吃完早飯去許清州那邊。”

兩人起床後還沒提起昨晚的事,陸南渡愣了下,擡眸看她。

江汐跟他對視,她說:“我跟你一起過去。”

剛才估計是會錯她意了,以為她要走。

聽她這麽說陸南渡才松了口氣,悶悶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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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已經日上三竿。

江汐陪陸南渡去了許清州那邊,許清州一大早已經在院裏打理花草。

江汐沒跟進去,在院外藤椅上等他。

春季萬物復蘇,院外電線杆上幾只鳥嘰喳,空氣裏余有冬季殘留下來的料峭。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院門被推開。

江汐一愣,以為是許清州的哪個病人,側頭看了過去。

院門已經打開,兩秒後一位婦人走了進來。

面容姣好,穿著雍貴,舉止溫婉。

婦人也沒想院裏會有人,對上江汐視線。

江汐並不認識這位婦人,但這位婦人看見她眼睛卻亮了下。

江汐不明所以。

梁思容看著她,對她笑:“江汐是吧?”

即使不認識,江汐還是從椅子上站起來,點頭致意:“是的,您是?”

梁思容走近,伸出手:“阿渡媽媽。”

江汐這才意識過來面前是陸家夫人。

她伸手回握:“您好。”

梁思容笑著,瞥了眼屋:“阿渡在裏面?”

江汐點頭:“進去有段時間了。”

梁思容回過頭,拉過她的手在旁邊藤椅上坐下:“那我也不進去了,陪阿姨聊聊天吧。”

江汐嗯了聲。

她給梁思容斟了杯茶。

梁思容這趟是過來看陸南渡,他過年沒回家。

“本來還擔心阿渡自己一個人在這邊過得好不好,”她接過江汐遞過來的茶,“現在看來不用擔心,他應該過得很開心。”

梁思容笑了下:“這孩子給我看過你照片,以前經常跟我提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