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頁)

陸南渡整個人被砸得壓彎了腰。

他手撐著額頭,罵了聲:“操。”

陸恩笛似乎被嚇到了,手裏緊緊拿著玻璃杯往後退:“對不起。”

陸南渡額前掛著血,咬著牙:“陸恩笛,你他媽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他沒對陸恩笛動手。

哪知他的寬容得來的是更用力的襲擊,陸南渡意識終於潰散。

與此同時陸恩笛手裏的玻璃杯脫落,碎裂在地上。

他天生聰明,早就做好準備怎麽砸能不致命,卻能使人短暫時間內失去意識。

他跑去陸南渡身邊,試圖把他拖出浴室,他必須把他帶離這個地方。

但有時候事實就是如此不碰巧,在陸恩笛即將將陸南渡拖出浴室那一刻,玄關處的門忽然傳來異響。

陸恩笛全身血液忽然凍住。

也就是這電光火石之間,陸恩笛將陸南渡重新拖進了浴室,關燈。

他沒躲在浴室裏,從浴室裏出來。

還未來得及關上門,腳步聲由遠及近,人進來了。

陸恩笛怕陸南渡被發現,只闔上一半的門,他的手在抖,渾身都在抖。

屋裏亮著燈,很快進來的人便看見他了。

陸恩笛拔腿就跑。

然而就他這瘦小身板,且平時體弱多病,不過沒幾步就被人追上。

那人將他掄上墻,死死掐著他脖子。

陸恩笛掙紮著想逃脫,手試圖想掰開男人的手。

隱約之中,他似乎聽到男人笑了聲。

他說,真巧啊。

……

陸南渡雖被陸恩笛砸暈了,但沒擊中要害,迷糊之中還是能感覺道陸恩笛將他拖出浴室又拖進來。

他躺在地上,皺眉睜了眼。

右眼被血跡糊濕,視線模糊。

但透過闔了一半的浴室門,他看到了陸恩笛。

就在那一瞬,他從頭冷到了腳。

房間窗口在浴室對面,陸恩笛被男人掐著脖子,臉色憋得通紅。

男人只一手鉗住他脖子,將他提上了窗台。

似乎是察覺到什麽,陸恩笛朝這邊看了過來。

窗外燈光照亮陸恩笛那蒼白似紙的臉,他眼睛很紅。

他看著他。

陸南渡看見他朝自己搖了搖頭。

下一秒,陸恩笛驟然消失在自己視線裏。

迅速的,短暫的,猝不及防的。

陸南渡似乎聽到了悶響,他張著唇,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什麽痛都感覺不到了。

陸南渡從地上爬起來,跑了出去。

浴室門狠狠摜墻上,他出來那一瞬窗口的男人側頭余光掃了他一眼。

陸南渡雙目猩紅,往窗邊沖了過去,他似乎不再是個人。

大概沒想他力氣這麽大,男人一開始防備低,竟被他壓在窗台上。

陸南渡右眼被血染紅。

他死死掐著男人脖子,手臂青筋暴起。

他死死盯著男人的臉,沒敢往窗外樓下看一眼。

忽然,陸南渡上腹驟痛,與此同時,仰面看他的男人朝他笑了下。

陸南渡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薄汗,這一刀喚回了他身上所有痛覺。

他手臂驟然脫力。

男人膝蓋一頂,陸南渡腹部愈發吃痛,男人一拳將他砸倒在地。

廢物啊。

這是男人對他說的一句話。

這種拿了血錢的人手下不會有分毫留情,男人就是為置他於死地而來。

還沒等陸南渡緩過來,他後腦勺已經被重物再次擊中。

那天陸南渡很不湊巧發了燒,加上被襲擊這麽多次,就算是鐵打的也撐不住。

溫熱的血順著額頭落下,左眼也徹底一片血紅。

男人說既然這樣,也順手送他一起下去。說著拎住他的領子將他拖了起來。

然而就在此時,樓下傳來刺耳的警笛聲。

男人皺眉。

也就是他分神這一秒之間,陸南渡摸到了旁邊的刀,猛地往男人身上一紮。

他什麽都看不見,眼睛被血糊住,只憑著直覺試圖刺中男人要害。

他聲音沙啞而有力,嘲弄男人。

“被廢物捅了一刀的感覺怎麽樣?”

說著他用力了幾分:“你他媽更廢物。”

然而他鬥不過男人的,男人只悶哼了聲,心跳都未因此停止一分。

他將陸南渡狠狠摜在了地上,一腳踩在陸南渡傷口上狠狠碾壓。

後會有期。

這是他留給陸南渡的最後一句話,也是陸南渡意識潰散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

陸南渡昏迷了幾日,自此以後他被陸老爺子帶去了國外。

那晚那個男人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在警察到達的情況下逃脫了。

再也沒有找到。

……

陸南渡該講的都講了,簡明扼要。

江汐指尖發涼。

陸南渡聲音有些沙啞,情緒倒還算平靜,他看向窗外:“陸恩笛是知道那天晚上我有危險的。”

不然他不會去找他。

“我只是不明白,”陸南渡停頓了下,“為什麽他不跟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