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有心事嗎?

周圍個鬼叫聲越來越響,江元依遲緩地感覺到害羞,微微微推了蕭拓一下。

蕭拓擦了擦她的唇角,松開了她。

弦月高高地掛在夜空,荒野上坐滿了人,圍在巨大的火堆旁,臉上還帶著血跡的士兵們靠坐在一起,唱起了山歌。

江元依不太聽得懂這裏的土話,只覺得那聲音高亢而激情。

氣氛逐漸躁動起來,開始三三兩兩地站起身,跑到火堆旁邊跳起了舞。江元依抓起蕭拓:“我們也去!”

蕭拓從地上站起來,隨著江元依一起跑到中央。

江元依學著他們這裏的舞步,時不時滿眼笑意的擡頭看向蕭拓。高興地像是要溢出來一般,蕭拓好像從未見她這般開心過,眼睛滿是裏亮閃閃的星星。

他忍不住,低下頭吻了吻她的臉蛋。

兩人跳得大汗淋漓,蕭拓怕江元依身體吃不消,拉到她一旁坐下。

蕭宇寧和陳副將喝得正起勁,都是酒量大的,喝了十幾碗,還是清醒地很,就只有臉紅了些。

一見兩人來,一圈圍坐著喝酒得忙挪著騰出些位置。

江元依小小的一團靠在蕭拓身邊,她退去了盔甲,換上了當地白色的素布衣裳,一頭烏黑的頭發隨意在後面挽成發髻,插了一根木簪子。幾縷頭發貼在她微紅汗濕的臉頰旁,那股子天然的嫵媚和靈氣漫天掩地而來,看的人一旁的士兵們害羞地垂下了頭。

蕭宇寧扔了幾壇酒給蕭拓,看向江元依:“弟妹,你可是大功臣!說什麽也都喝幾口酒吧!”

江元依耿直地接過酒:“酒可以喝。但這最大的功臣是你們不是我。”

她仰頭喝了幾口,動作瀟灑地仿佛要將那一壇一飲而盡,蕭拓大掌握住她的酒壇子,拿了過來,幫她喝幹凈了。

“誒誒誒!蕭三你這酒就不夠意思了啊,人弟妹都沒說啥!”陳副將不滿地嚷嚷道。

蕭拓一腳踹過去:“她還生著病。”

陳副將笑了兩聲,拿起一壇酒:“這酒我喝!”

蕭宇寧看向江元依,問道:“弟妹,你是怎麽察覺北境有詐的啊?要不是你,這次可就栽了。”

江元依愣了幾瞬,笑道:“我瞎猜的,多虧了阿拓肯來南境一探究竟。”

蕭拓擡眸看向江元依臉上還來不及收斂的慌忙,心裏那股子不上不下的說不出來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他仰頭喝了一碗酒,辛辣的酒從喉嚨口燒到了胃裏。

狂歡到夜半才結束,人逐漸散去。蕭拓和江元依回到軍隊剛才待的客棧裏。

江元依換了衣服,躺到床上,整個人興奮得不行。

她眼睛骨碌骨碌地跟著蕭拓轉。看著他悠悠地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在了自己身邊。

兩人的距離一下變得很近,鼻息交融。

在昏暗不清的光線下,蕭拓看了江元依一會,然後又移開眼。

江元依興奮了一天,忽然察覺到蕭拓情緒不對。

江元依往蕭拓懷裏靠了下,蕭拓伸手將她摟住。

他親呢自然地一摟,江元依一下就有勇氣問出口了。江元依窩在他懷裏,擡起手戳了戳他的下巴:“有心事嗎?”

蕭拓沉默了一下,然後悶悶地“嗯”了一聲。

蕭拓還能有心事?江元依在他懷裏動了動:“什麽呀?什麽呀?”

蕭拓垂眸看向她,糾結了幾瞬,還是說出了口:“你有事瞞著我。”

江元依愣了幾瞬,她瞞著蕭拓的事兒就一件。

她重生……

能說嗎?說了不會被當成癡癲嗎?

蕭拓見她沉默,揉了揉她的頭:“不說也沒關系,睡吧。”

江元依“噢”了一聲,乖乖地趴在他的胸膛上。

他呼吸噴灑在江元依敏感的耳朵邊,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元依能明顯地感覺到蕭拓還清醒著。

江元依動了動,蕭拓低沉的聲音貼著頭骨傳來:“睡不著嗎?”

江元依微微睡高了些,將脖頸枕在枕頭上,然後側頭看向蕭拓,:“阿拓,你在想什麽?”

蕭拓:“想了很多。”

江元依莫名緊張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睛:“比如呢?”

“比如你為何那麽篤定北境有詐,從何得知姚家會替了你哥哥的功名,還有……”

江元依沒了聲響,寂靜的月光在兩人之間流淌,過了好半晌,江元依輕問了句:“還有什麽?”

蕭拓道:“還有楚桓…”

蕭拓煩躁地搓了搓自己的後頸,坐起身看向江元依。

一提到那個名字,江元依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她嘴唇翕動了幾下,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知道了?

蕭拓湊近她,像是怕傷害到她一般,輕輕問道:“元依,你為何那麽怕楚桓?”

江元依看著蕭拓的神情,心跳得愈發清晰,耳膜嗡嗡作響。

仿佛只要她多說一句話,這一世的所有就會在一瞬間化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