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4頁)

不行就繼續調整唄,其實她拿周憲這個弟弟當孩子來教的,她也不懂怎麽教育孩子,只能摸索著來,不然還能咋地,她爹不懂也不管。

袁溯溟話鋒一轉,“其實你那話本最後一段寫得很好。”

他說的是四為句吧?周蓁蓁暗忖。

他定定地看著她,“大音無聲,只這兩句,讀起來就有震撼心靈之感。世人常說狗尾貂續,你那話本恰好相反。”

那必須的啊,張載是一代名儒,他的四為句真的是很震撼心靈的,特別是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她幾乎是毛骨悚然的,全身如同被電流激過一遍一樣。

“其實‘四為句’並非我原創。”

“那是何人所創?”

袁溯溟一愣,他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那‘四為句’雖然只聽前兩句,但他可以想象出後兩句是何等的氣墊磅礴之語,這‘四為句’若出自他人這口,絕不會默默無聞於世間,他不可能沒聽過。

他看著周蓁蓁,她知不知道她這句否定的話,會推掉多少的榮譽?

“所創之人名為張載。”

袁溯溟失笑,張載,不是她那本神童的主角嗎?他只當她又調皮了。

周蓁蓁見他不信,還笑,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哎,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了。

“你說祝良大夫子有可能收周憲為徒嗎?”話題又繞回來了,周蓁蓁覺得反正袁溯溟都猜到了,她也不必藏著掖著,正好她心裏沒底,就問問他唄。

“其實還差一點。”唔,還差臨門的一腳。

“怎麽說?”

“這事你別管了,我幫你。”袁溯溟定定地說道。

不遠處的阿譽聽到這話差點沒跳起來,心中無比振奮,公子啊,這樣就對了嘛。既然喜歡人家六姑娘,就別和人家慪氣啊,被姑娘拒絕了一次又怎麽樣,臉皮厚點,多刷刷好感,對方搞不好就心軟了呢。和姑娘家較勁,沒用的。

“這個就——”不用了,周蓁蓁剛想拒絕。

那邊阿譽就沖了過來,打斷了她的話,“公子,裏面的才藝比試快結束了,你快進去吧。”

袁溯溟知道阿譽是依著他之前的吩咐上前提醒他的,但阿譽打斷了她的話,很好,他是真的很不想聽到她的拒絕,不想——她和他這樣生分。

周蓁蓁疑惑地看著他們,裏面的比試關他什麽事?

袁溯溟站了起來。

周蓁蓁有些莫名。

袁溯溟問她,“要一起進去嗎?”

她搖頭,她還要避嫌呢,怎麽可能和他一起進去。

袁溯溟點了點頭,對她的拒絕不以為意。

難得的好說話。

看著他們往裏走的背影,她心裏嘆了口氣,知道經過這次,上次她的話是白說了,不由得苦惱地蹙了蹙眉。

但他作為她兒子的救命恩人,認識以來還幫了她不少忙,讓她硬起心腸來對他冷言冷語傷害他,她又做不到,畢竟他並沒有做錯什麽。

因為彩頭是各家公子和姑娘捐贈這個原因,這三場比試,參與的人都很賣力。

袁溯溟進去時,三項才藝比試已經有兩項決出結果,無人敢再上前與之一爭了。

棋的比試只剩下顧淮在慢慢收拾棋子:音律那邊是周盈盈拔得頭籌,她此刻正朝眾人盈盈一拜,口稱承認:書畫那邊是沈君瑜在揮毫,惹來陣陣贊嘆之聲,不少人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等她筆落,她這副作品便是這場書畫比試的頭名,許多人都站在不遠處伸長了脖子想一睹為先。

袁溯溟徑直走到書畫的比試區域,鋪上宣紙,取了一只湖筆,蘸了墨,開始揮毫。

他的舉動讓在場的許多人都吃了一驚,他們都以為他不屑在這種小場合一展才華的。

霍東來、徐汜、沈瑛等人相繼來到他旁邊觀看。

等沈君瑜落下最後一筆,擡眼時,看到袁溯溟正聚精會精地筆走遊龍。

她臉就是一白,每一項只能決出一人,他下場了,她就要被淘汰了……

本來她還想贏了這一場,將他的板指拿到手,周盈盈想必也是一樣的心思。

他這個時候下場,是有什麽想要的嗎?思及傳聞中他與周蓁蓁的糾葛,以及剛才兩人一前一後去了船艙外,沈君瑜此刻只覺得滿嘴的苦澀。

現在他連她隱晦地表明心跡的機會都剝奪了嗎?他為什麽不先淘汰周盈盈?難道他是愛屋及烏嗎?

其實袁溯溟拿她開刀是在情理之中的,從接下來的事可以看出這一點。

試想,袁溯溟當然可以一馬當先地先挑了顧淮,但是之後呢?三位在三項比試中拔得頭籌的人之中,他一個男子和兩位女子,對於彩頭怎麽挑?難道他能霸道地說要先選?吃相太難看了。

所以顧淮還得留著,暫時不能去掉,那他只能從周盈盈和沈君瑜二女入手了,韻律和書畫,作為男子的他先挑的毫無疑問肯定是書畫。怪只怪她不是韻律那項才藝的頭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