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4/4頁)

回去的路上,鐘硯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像覆著一層厚厚的烏雲,陰沉可怖。

顧盼臉上的紅疹顏色淡了淡,逐漸消退,總算沒那麽的難看。

鐘硯繃著臉,一路都沒說話。

回到侯府後院,鐘硯的氣好像才消了點,板著臉幫她找到了藥,拍拍床邊的位置,“過來坐。”

顧盼揪著手指,心情忐忑在他面前坐下。

不多會兒,男人的指尖貼著她的臉,緊扣著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慢條斯理給她塗抹膏藥。

這藥無色無味,冰涼服帖,塗上去舒舒服服的。

鐘硯掀開她的衣領,連她的脖子還有鎖骨都沒放過,女人後頸散發出的淺淺余香勾的鐘硯略失神,眸光漸趨晦暗,喉結滾動,咽了咽口水。

顧盼第二天清早還在茫然,不明白昨晚怎麽就塗到了床上。

起初,還姑且算溫柔蜜意。

中期,似疾風驟雨席卷而來。

到了最後,便是絕對的壓制控制。

鐘硯床上床下分明兩個樣,裝的道貌岸然。

顧盼她太難了,嬌弱白嫩的她真是吃不消他這個原始蠻橫的小禽/獸。

隔日,侯府收到了兩封信件,都是點名指性要遞給顧盼的信件,只是提前被鐘硯的心腹截下來,直接送到他的書房。

鐘硯解完棋局後,才施舍一道目光,看了看書桌上擺放整齊的信件,指尖輕挑,先是挑了左邊的信封,打開隨便瞧了瞧,扯了個冷笑,看完便將信丟小火爐裏燒成灰。

這是寫給顧盼的一封威脅信,當時她犯蠢,利用那人喜歡她這事讓他為自己去殺了鐘硯。

事情沒成,那男子差點鋃鐺入獄。

如今生活一敗塗地,便想起了顧盼,信中將他們二人並不存在的情意寫的纏纏綿綿,先是委婉表達想再續前緣的意思,然後再放“你不來找我我就把我們之前的私事抖出去”一類的狠話相挾。

鐘硯是真的看笑了,暗衛隱藏在一旁,等著他的指令。

須臾之後,鐘硯冷漠出聲:“殺了吧。”

“是。”

若是擱在從前鐘硯有空閑時,他會自己親手去殺了那個男人,看著對方痛苦的死在自己的劍下才會快意。

這幾年,能讓他想親自動手殺了的人已經不多了。

鐘硯慢悠悠挑起另一邊的信件,展開信紙,他一眼就認出了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亦不工整,水平和三歲小兒差不多,紙袋裏順道掉出了一枚玉扳指,還有一塊淺白手帕。

雖無美感,但勝在認真。

一筆一劃,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本不該寫信叨擾您,奈何身不由己,情字也不由我,睜眼閉眼腦子裏想起的都是您的絕代風姿,我別無所求,只盼您心裏能記得我就夠了。】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鐘硯一段一段認真仔細的看完,嘴角邊弧度漸漸回落,眼底寒涼。

他問:“這是從哪裏送來的信?”

暗衛據實回答:“東宮。”

鐘硯眉心泛著陰翳之氣,勾起唇角,笑還不如不笑。

他明白了,這些信多是之前顧盼偷偷給太子送去表明心跡所用,玉扳指和手帕應該是信物。

鐘硯心裏很不痛快,殺性劇烈翻湧,滔天的怒氣不知從何而來,眼神幽暗,冷笑連連。

暗衛問:“主子,要全毀了嗎?”

屋內不點燈,鐘硯大半張臉深陷在黑暗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他冷漠理性的恐怖,嘶啞著嗓子說:“不必。”

這些東西,留著還有用處。

勾連臣妻,這一條將來也是成為對付太子的籌碼。

至於顧盼,怎麽能覬覦旁人?

不過他有辦法會讓她聽話變乖。

而且覬覦顧盼的人,已經被他殺掉一個。

鐘硯肯定是不介意再多殺幾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