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二更)(第2/2頁)

顧盼擦幹凈額頭上的細汗,更顯得白凈漂亮,安靜坐在他面前,脫了鞋子襪子,光著白嫩的腳,輕輕的踢了踢他的小腿,更像撩撥和調情,“給我絆疼了。”

鐘硯覺得她活該。

多大的人了,有了身子還不肯好好走路,冒失粗心,渾然沒有把她自己還有這個孩子當回事。

顧盼也就是仗著自己懷孕後,鐘硯對她有了更多的耐心,人也沒有之前那麽的冰冷,和顏悅色了許多。

鐘硯不搭理她,顧盼就繼續用腳丫踢他,“你都不心疼我嗎?”

男人不動聲色,冷淡依舊,垂眸看了看,正要將她赤/裸的腳丫塞回被子裏,眸光微頓,視線在她白白凈凈什麽都沒有的腳踝上停留良久。

鐘硯收斂幾分情緒,似是無意一問:“我送你的腳鏈呢?怎麽不戴了?”

顧盼只顧著不能讓鐘硯看見她的手,卻把這件事給忘了。

在她擅自做主摘下來的時候,就知道瞞不過鐘硯,天天睡在一張床上的人,而鐘硯的觀察入微至極,早晚會被他知道。

她裝作很委屈,說:“叮鈴響,隨便蹬了兩腳就被吵的睡不著。”

鐘硯問:“是嗎?”

男人眸中閃著冷萃的光芒,手指輕搭在她的腳踝上,細細撫摸,垂眼不知在想什麽。

顧盼在鐘硯面前是不安的,因為她從來沒看透過這個男人,她或多或少能感受到鐘硯對她微薄的愛意,但她還不知道這點愛能支撐她到什麽程度。

顧盼伸出手指,謹慎抓著他的衣角,邊笑邊說:“我喜歡你送的禮物,只是現在不方便啊,你也說了我懷了寶寶,睡不好的話麻煩就大了。”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謊言很蹩腳,很難說服別人,更加難以說服鐘硯。

傍晚日光昏黃,晚風和煦。

微開的門,泄露了幾分燦爛金光,柔風過臉,異常柔和。

青年直面著日光,臉龐依然蒼白,聽完她說的話,神色卻還是很平靜柔和,看不出半點不悅的跡象。

哪怕是他動怒,也鮮少會讓人瞧出來。

他啞著嗓子問:“放在哪裏了?”

顧盼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麽,“抽屜裏。”

鐘硯起身,順利從抽屜裏找到她上午才摘下來的飾品,走回床邊,捉著纖細的腳踝,低下頭,低垂眉目時神情平和,他的指尖比冬日裏的冰碴還要冷上幾分,穿戴回去時難以避免要碰上她的肌膚。

顧盼被他的手指冰的想縮回腳,她有些不高興的說:“你又戴回去做什麽?”

鐘硯說:“窈窈,莫要胡來。”

他喜歡聽話的。

所以碰上顧盼這麽個不太安分的小姑娘也很頭疼,說過好幾次讓她聽話,每次她都乖乖的應下來,隔天就給忘記了。

看起來,顧盼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這讓鐘硯有些不太滿意。

這個女人渾身已經沾滿了他的氣息,逃脫不開。

男人的眼神看似溫柔,卻暗藏鋒芒,猶如兩道寒光,冷厲穿透她的內心。

顧盼覺得自己有勇氣摘第二次,也會被鐘硯重新戴上,可能那時候他就不會這麽好說話了。

她沒有忘記,鐘硯從來不是脾氣好耐心足的人。

他是個手段近乎粗/暴、心理又極度扭曲不正常的男人。

鐘硯能看出女人的不安,她攥緊了自己的五根手指頭,白著臉低頭,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模樣看起來不安又可憐

顧盼咬著下唇,皺著眉,稍顯緊張。

近來她越發覺得鐘硯看她的眼神、對她說的話都越來越可怕。

她賭氣,小聲說道:“隨你吧,反正我的想法從來不重要。”

說完她擡眼很小心的觀察他的表情。

鐘硯這次對她顯然有多余的足夠好的耐心,手掌輕擱在她紅腫的腳踝上,語氣聽上去像在哄她:“不是腳疼嗎?夫君幫你揉一揉,好不好?”

寵溺的語氣,刻意壓低的笑意,聽的人骨頭都酥了酥。

顧盼被迫被他抓去雙腳,一動不能動,抿緊唇瓣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盡管她低著眼睛,還是忍不住會時不時瞟他一眼。

鐘硯笑著問:“難道窈窈的腳不疼了嗎?”

顧盼頭皮發麻,聲音輕輕的,騙他:“腳還疼。”

鐘硯親親她的嘴角,“那不肯說話,就是在和夫君生氣了。”

顧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可能存著試探底線的心思,這會兒倒硬氣,垂著小腦袋,不給他親,“對啊,我生你的氣,所以今天不想理你。”

“你別碰我的腳。”

“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