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當天晚上，許玫夢到了姚凈。

應該是原主的記憶，她練舞不認真，被姚凈臭罵了一頓，說她浪費天賦。

原主不服氣，跟姚凈頂嘴，吵到情緒激烈的時候，原主說：“我這天賦是我媽給的，她自己都不珍惜，我何必珍惜？”

第二天，姚凈估計是了解過原主身世，對原主說：“既然不想要你媽給的天賦，何必來學舞蹈？不過是怕比不過你姐姐，提前給自己找好退路，並且遷怒於人罷了。”

原主大怒，從此練舞就特別拼。

藝考成績出來後，原主偷偷哭了一場。

早上許玫醒來，想起夢裏的情景，頗多感慨。

同時對自己的處境極度擔憂，沒有原主的記憶，不知道什麽時候遇見什麽人，說錯什麽話就露餡了。

賊刺激。

去培訓中心的路上，許玫買了一束花，送給姚凈。

姚凈嚴厲地看著她：“無事獻殷勤，想幹嘛？”

許玫是替原主送的，但沒法說，笑嘻嘻道：“希望老師看到花心情好，上課時能夠手下留情。”

姚凈冷笑一聲：“我對花粉過敏。”

許玫：“……”

之後上課，她就真像在生氣一樣，特別兇狠。

一個含胸屈腿的動作，許玫腿不到位，她直接上手硬掰；壓胯也是，許玫的思維還停留在自己以前的身體素質上，感覺到痛就不敢用力，被姚凈毫不留情往下一按……兩個小時的時間，許玫幾度覺得自己可能要廢了。

她顯然低估了原主的身體情況，吃午飯的時候依然活蹦亂跳著。

但她也高估了原主的體力，到晚上下課，是扶著墻走出來的。

楚燁然拿著車鑰匙，在旁邊哈哈大笑，笑得許玫都要翻臉了，他才出來賣好：“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許玫急忙拒絕，“我自己能回去。”

“別擔心，我對你沒想法。只是你這樣太慘了，不順道把你捎回去，我沒法交差。”楚燁然說。

許玫：“跟誰交差？”

楚燁然：“……”

許玫盯著他，沒有放棄的意思。

楚燁然沒辦法：“當然是我家小漾漾。”

許玫：“咳咳咳……”

“楚燁然！”姚凈剛換好衣服出來，見狀呵斥道，“你要是敢欺負我學生，你這培訓中心就別想開下去了。”

楚燁然舉起雙手，冤得不行：“我只是想送我小嫂子回家而已。”

姚凈哼了一聲，居然沒阻攔。

許玫半晌緩過來，有氣無力地說：“你誤會了，我跟傅書漾，只是鄰居……”

話說到一半，許玫忽然頓住。

剛才姚凈話裏的意思，是這培訓中心是楚燁然的？

許玫想起來，他昨天好像也說過交差的話。

這樣看來，這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果然是預謀好的嗎？

“你們舉辦這個活動，原本的獎勵是什麽？”許玫問。

她話題轉得太突然，楚燁然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回答：“手機。”

許玫：“……”

楚燁然反應過來：“……”

“想知道原因？上車。”楚燁然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放心，不是特意送你，我剛好要去找小漾，順道送你回去。”

許玫最後還是上了楚燁然的車。

姚凈沒阻止他送，說明這人還是靠譜的。

“是傅書漾幫的忙嗎？”許玫上車就問，“活動的事。”

“算是吧。”楚燁然承認，“他建議改的獎品，你的聯系方式也是他給的。”

沉默了一會兒，許玫再問：“所以，他也不是你們的工作人員，昨天修音響……”

“不是。”楚燁然搖頭，“他是我室友，昨天就是來看你比賽的。”

許玫又沉默了一陣：“你們怎麽能確定，我會拿第一？”

“我不確定，也不知道他怎麽確定。”楚燁然也很疑惑，“我還問過他，他沒回我，可能是太了解你吧。不過說起來，我也很好奇，你想學跳舞，為什麽要費那麽大勁去參加比賽，不直接報名呢？”

許玫直接道：“沒錢。”

楚燁然看她一眼，明顯不信：“你住別墅……”

“我是被趕出來的。”許玫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房子現在想賣也賣不掉。”

“對不起。”楚燁然有點尷尬，“小漾沒跟我說……”

“我們不熟，你別拿我們開玩笑了。”許玫跟他解釋，“我剛搬過來沒幾天，傅先生的房子剛巧在我家隔壁，僅此而已。”

“不可能這麽簡單吧？”楚燁然還是不信，“我了解小漾，他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你們之間是不是還發生過什麽？”

許玫想了想：“如果非要說，就是我剛搬來那天，他喝醉酒走錯門，我收留了他一晚吧。”

楚燁然問了下許玫搬來的日期，沉默一陣，低聲道：“難怪。”

話裏有話，許玫看向他，猶豫著該不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