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頁)

紀嬋與陳鸞也是自幼的交情,紀煥又那麽寶貝她,勢必會因此多費幾分心。

紀家的男人,都是愛屋及烏心偏得沒了邊的。

許皇後的死無疑又是一道驚雷,炸響在整座皇城的上空,新舊主交替之際,稍有不慎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往日那些活躍的世家如今都安分下來,老實得不得了。

值得一提的是,羽林軍在庸王府中一個幕僚的身上搜到了昌帝生前湯藥裏的一味,那藥至寒,藥力強勁無比,而昌帝身子虧虛已久,自然受不得這樣的刺激。

這才肝臟受損,藥石無醫。

奇怪的是,因為那藥中有一引生長條件極為苛刻,而大燕多雨,並不適合種植此物,因此並不常見,可偏偏出現在了庸王府。

紀蕭被囚,廢太子一派黨羽分崩離析,不成氣候,卻被紀煥的人時時盯著,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庸王府,那麽現如今,提供這味藥的又是何方勢力?

事情查到這等地步,紀煥並沒有喊停,而大理寺的人順藤摸瓜,竟又有了新發現。

除了庸王府的幕僚康禪與庸王之間難以啟齒的關系,更叫人難以置信的是,那康禪竟還是鎮國公府康姨娘失散多年的胞弟。

這樣的當口,這樣的關系牽扯,自然耐人尋味。

對外稱是失散多年,誰知內情如何,是否早有牽連,才叫那康禪入庸王府,好伺機行事,以求……

弑君!

那可是誅九族的罪名!

新帝登基大典即將到來,而現在毓慶宮住著的,可正是鎮國公府的嫡小姐!

當夜,大理寺卿的馬車彎彎繞繞,從後門進了一處府邸,驚動了一兩只寒鴉,撲棱棱地飛走了。

於是第二日,行過登基大典之後,年輕的天子龍袍加身,器宇不凡,坐在那張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利的龍椅之上,眉間威嚴竟一點也不輸先帝。

左相司馬南和其他兩個老臣眼觀眼心觀心,在太監喊出那聲退朝之前,齊齊側首,朝著大理寺卿皺了皺眉。

這動作儼然就是某種暗示。

大理寺卿斂目,神情嚴肅,從百官之中站出,而後跪下,聲音傳蕩大殿:“臣有本要奏。”

“皇上,先帝崩逝,幕後黑手雖是庸王府幕僚,卻與鎮國公府有著千絲萬縷的幹系,臣覺得此事該徹查到底。”

怎麽查?這事本就不是鎮國公府做的,陳申也沒有這樣的膽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正因為查無可查,國公府不能自證清白,那麽一瓢瓢臟水潑下來,也只能接著。

陳申被這似是而非含沙射影的一席話氣得臉色煞白,若不是顧忌著顏面,這會非要上去和這大理寺卿爭個臉紅脖子粗不可。

什麽和他有千絲萬縷的幹系?

莫名其妙冒出康禪這麽個人物,還有誰比他更懵?

這屎盆子憑什麽就往他身上扣?

還有誰比他更冤的?他可是把唯一的嫡女都送到紀煥身邊了,正兒八經的東宮正妃,假以時日必定是中宮主位,吃飽了撐著去籌謀著弑君?

左相眼眸微擡,嘴皮子上下一掀,道:“臣附議。”

左相在朝中分量破重,他這一開口,自然有不少的附庸跟著附議。

陳申這會心裏突然打起了鼓,他自然沒有做過這事,問心無愧,可就怕龍椅上那位不信啊。

畢竟鎮國公府拿不出證據來,且康禪與康姨娘的關系是真的擺在明面上,無可辯駁。

陳申出列,陡然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被氣得夠嗆,“這簡直是汙蔑之詞,凡事都要講個證據吧,大理寺卿這是從何處審出那幕僚與我國公府有所勾連了?”

“皇上!臣發誓從未做過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當年先皇禦駕親征,臣多次將先皇救出險境,後戰事結束,先皇親封鎮國公,對臣有知遇提攜之恩,臣怎麽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陳申話音剛落,那大理寺卿就皺著眉頭反駁道:“這畢竟是弑君的大錯,自然得嚴加追查,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且那幕僚雖的確聽命於庸王,可與國公府那位侍妾的關系也是實打實的,國公爺何必如此急著撇清關系?”

這樣的屎盆子誰願意一直扣在頭上?

紀煥目光如箭,似能透過這場精彩紛呈的鬧劇下各自隱藏陰暗的心思,他眸光微動,聲音清冷肅然:“此事待大理寺查清再議。”

朝堂上爭議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各自訕訕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左相司馬南沉吟片刻後率先開了口,朝著紀煥拱手道:“既然國公府尚有嫌疑,陛下打算如何安置太子妃娘娘?”

新帝已經繼位,那麽相應的,也應改口喚太子妃為皇後。

可司馬南沒有。

他們一開始籌劃謀算的,不是將國公府拉下馬,而是意在這皇後之位。

左相和其他幾位大臣府上,可還有著未嫁的明珠呢,專等著新帝繼位才好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