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2頁)

“諸位夫人起來吧。”陳鸞出來時抹了點胭脂,面色才顯得好了些,只是笑得有些牽強,掩在冰涼護甲下的手指尖都泛著蒼涼的白。

小腹一陣陣的抽痛,每呼吸一下都像是被尖銳的刀/片一下下劃過,只是她顧忌著身份與場合,脊背僵著挺得筆直,如同一顆攀附在座椅上婉然而上的牽牛花藤。

那五位也都是人精,心裏雖慌張沒個底,卻極會審時度勢,再加上來之前長輩夫君再三叮嚀,該說什麽自然有個數。

陳鸞心底門清,今日喚她們進宮也只是走個過場,真要能問出些什麽才怪,聖旨下達的真正目的只不過是讓那背後之人警覺,進而如芒在背,自亂馬腳。

錦繡郡主與趙謙此刻必然還在京都某處藏匿著,畢竟他們最想殺的人還好好的活著。既如此,一日不出京都,他們便不見天日一日,一連數日的醞釀下,自然會忍不住再次行動。

若不是暗衛搜出了耳房暗格裏的木盒,誰也不會將事情聯想到錦繡郡主身上。

畢竟她也是深陷其中的受害者。

陳鸞強撐著精神與她們挨個聊了幾句,卻還真打聽出了些意料之外的東西。

這會說話的人是安逸侯夫人,這位是個憋不住話的主,在陳鸞小時還逗弄過她幾回,這會見主座上的女子笑意柔和,依舊和小時候一樣瘦弱,忍不住又多說了兩句:“那是很久遠的事了,郡主那時和離回京都不足一年,整日閑在府上發呆,臣婦還未許人家,便時常去她府上待上一兩個時辰陪她解解悶。”

“時常說著說著,郡主就開始無聲無息地掉眼淚,卻是一句話也不說,臣婦覺著她是與夫君和離了才如此感傷,更天天抽空出府去陪她。”

“只是說來也怪,自打熟了以後,郡主終於開口說些別的話,也會關心一些旁的事,那陣子時常揪著臣婦問些問題,不過問得最多的還屬左將軍一家被下獄的事。”

“那時娘娘的父親為主,臣婦的父親為輔一並審查此事,最終人贓並獲,先帝震怒,下令夷三族,這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臣婦便透露了一些給郡主,誰知過一段時間後,郡主就喜歡上了娘娘的父親。”

陳鸞神色微動,當真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層隱情。

她一直便覺著有些不對,若陳申僅僅是當時的監斬官,那個趙謙為何非要兩次冒著那樣的風險置陳申於死地,一次未遂,隱忍數十年也要將國公府滿門血洗。

原來陳申不僅僅是監斬官,還是當年昌帝派去主查此事的官員,若是如此,也怨不得趙謙記恨至此了。

畢竟是闔府上下兩百多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