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雙更合一(第2/4頁)

“駙馬不可納妾,可他的身份到底不同些,未來不可能什麽都由著我,用這話表表心意倒還算誠懇,真要行動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太不識趣?”

雖是低聲不滿的抱怨,可瞧她神情,分明與那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兩人又說了些話,日頭也越發的大了,紀嬋身子尚未好透,過了片刻便起身回殿內坐著,陳鸞也沒有多待,轉身回了養心殿。

說起來如今養心殿儼然成了她的寢宮,先前是擔憂趙謙那邊出岔子,為了她的安危著想,便與紀煥在養心殿同吃同住,如今趙謙和紀錦繡皆有了各自的報應,她再住在養心殿便不合規矩了。

於是用過午膳之後,陳鸞便著人收拾東西搬回了明蘭宮。這些日子她雖去了養心殿住著,但明蘭宮裏一切如故,花瓶裏的桂花枝都是帶著露水的。

蘇嬤嬤端了安胎的藥進來,見她又在犯困,忙不叠道:“娘娘可是困了?快些喝了藥躺下歇歇吧,您現在可是半分受不得累。”

蘇嬤嬤的想法十分簡單也十分現實,陳鸞現在懷胎兩月,尚不安穩,而十月二十五日便要開始大選,還有小一月的時間,將這胎穩定下來才是正事。

過了三月,便不用這樣萬事小心了。

夜裏天黑下來,陳鸞沐了浴,坐在軟椅上任流月用帕子一點點擦拭著半幹的青絲,望著外頭的彎月問:“皇上現在在哪兒?”

“回娘娘話兒,萬歲爺還在禦書房呢。”

陳鸞輕嗯了一聲,沒有開口說話了。

這幾日京都表面和平下來,但暗地裏卻又是一場風波,因為她,因為蘇家。

朝堂上那麽多人精,豈會看不明白蘇家的回歸,陛下的強勢,皆不過是為了後宮那位撐腰?

若是如此的話,大選來得越早越好。

說到這裏,倒又不得不說另一件稀罕事,先前左相司馬南為了後位與鎮國公那樣互相看不對眼,甚至幾次三番叫陛下不愉,現下不知道是何緣故,竟給他那個掌上明珠司馬月配了一門親事。

對方是北倉派來的使臣,一個名聲不顯的小侯爺,聽說過了司馬南的重重考驗,後者對他滿意得不得了。

這番操作叫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司馬南前段時間怕不是吃撐了沒事做閑得慌吧,連累得數家都提心吊膽沒個安生的。

就連陳鸞聽到這消息都半晌說不出話,找紀煥問了才知事情一二原委,而後啞然失笑,白擔心了許久。

夜深,陳鸞熄了燈躺在床榻上,左右睡不安穩,翻來覆去半睡半醒,直到身側靠床邊的位置塌下去一塊,男人身上清冽的叫人安心的淡香隨之傳來,她顛顛兒的靠過去,低而輕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黑暗中,男人的輕笑聲格外清晰,他在她耳邊低著聲問:“這回是你想我了還是孩子想了?”

他的懷抱剛好,溫度適宜,叫人心安,陳鸞蜷縮著朝他那邊又挪了挪身,睡意清醒幾分,聽了他這話,不滿地哼:“自然是我想了,孩子還小,連你是誰都認不得。”

這話叫她說得。

紀煥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綿軟的臉頰,笑著道:“這些日子沒少憑著孩子作威作福,私庫裏的東西瞧上哪樣要哪樣,哪有你這樣當娘的?”

孩子才多大啊,就被她這長不大的娘夥同著一起來坑他老子。

男人伸展長臂輕松摸到她的腰腹處,隔著一層單薄的中衣,她小腹處還是扁平的沒有絲毫隆起,腰身纖細,勾得人眼都挪不開,怎麽瞧也不像是即將要當娘的人。

但世事好似就是這般神奇,他光是一想想六七月之後,一個雪白的團子會從小姑娘肚子裏蹦出來,再等他長大一些,會開口叫父皇母後的時候,那該是何等的樂趣。

他一個原本對孩子無感的人,也不由得期待了起來。

那是一種神奇的,血脈互融的牽連與羈絆,是他與懷中女人共同孕育的骨血。

男人的手掌寬厚溫熱,覆在小腹像是塞了個湯婆子一般熨帖,陳鸞先是低低地喟嘆一聲,旋即和他說起理來:“皇上是體會不到女子懷胎的苦楚,見天的湯藥灌下去,聞著什麽味吃著什麽東西都想吐,膽汁都快吐出來,不過是派人到庫裏找皇上討了些胭脂水粉,皇上竟也要心疼麽?”

這女人聲音輕得和風一樣,說是說理,倒不如說是撒嬌,紀煥慣來遭不住她這一套。

男人沉默半晌,而後稍顯笨拙地解釋:“我何時心疼吝嗇過那些東西了?你若是想要,我明日就叫胡元再送些過來,只太醫說了,胭脂裏配了花露香料,能少接觸便少接觸些,到時候受罪的還是你自個?”

這男人實在是不會說好聽話哄人高興的,分明可以說得挺好聽的話經他這麽一說出來,陳鸞扶額,登時不想再多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