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4頁)

被打一頓趕出陸家?

然後呢?

沒有絲毫庇佑和背景的她,要麽走投無路了結自己,要麽淪為其他人身下的玩物。

任何一個結果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她沒有菩薩心腸,做不到這樣簡簡單單的原諒一個差點害死她的人,所以不管眼前這個男人哭得多麽淒慘,她都無動於衷,甚至她連望向陸崇越的眼神都變得冰冷了起來。

陸崇越迎向蕭知那雙冷冰冰的眼睛時,身子便是一顫。

他還想再說些什麽,可端坐在輪椅上的陸重淵卻好似已經失去了耐心,他背靠著輪椅,帶著俯視的目光落在陸崇越的身上,那雙銳利的劍眉已經幾不可聞得皺了起來,“行了。”

就這麽一句。

卻讓還想開口祈饒的陸崇越閉了嘴。

陸崇越仰著頭看著陸重淵,撐在地上的手不自覺得收緊,他不敢說話,只能這麽看著陸重淵。

而陸重淵——

他半偏著頭,支著下巴,微微垂下那雙深邃的鳳目望著陸崇越,似是在審視又像是在沉吟,直把人看得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才扯唇一笑,“你說,我應該怎麽對付你呢?”說完,他似是在同人商量似得,“殺了你如何?”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說笑。

可屋子裏的人卻沒法把它當做一句玩笑話來看,只因說這話的人是陸重淵。

陸重淵從來不開玩笑,他說殺人就是真的殺人。

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陸崇越在一瞬地驚愕之下立馬白了臉色,他怔怔地看著陸重淵,還想再說卻看到他手裏已不知何時握了一把匕首。

“啊。”

陸崇越尖叫一聲,然後拼命往後退,嘴裏還在不住嘟囔著,“你,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的侄子!”

侄子?

陸重淵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得,這滿府眾人有誰把他視作親人?他所謂的這些家人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做家人過。

既如此,他又哪來的親人?

親人

於他而言是最大的嘲諷。

“把人帶過來。”陸重淵朝慶俞吩咐道。

慶俞雖然吃住都在陸家,卻不屬於陸家,他只是陸重淵的護衛,自然也只聽從他的吩咐此時聽到陸重淵吩咐,他想也沒想,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朝陸崇越走去。

他是陸重淵身邊最得力的護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陸崇越又哪裏是他的對手?輕輕松松把人提到了陸重淵的跟前,甚至還伸出一只手把人按住,不許人掙紮。

面對陸重淵,陸崇越有害怕有惶恐,可一個護衛都敢如此對他,陸崇越卻氣得不行,他想掙紮又掙紮不過,只能轉過臉罵道:“你個混賬東西,我是侯府的二少爺,你算什麽東西?還不快放了我!”

可不管他怎麽說,慶俞都沒有反應。

不過他這一番話也總算是驚醒了李氏,她昏昏沉沉醒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押在地上動彈不得,而那個煞神就拿著一把刀把玩著,目光不住審視著陸崇越的身體,像是在思考怎麽殺人才更好。她尖叫一聲立馬撲了過來,可迎向陸重淵瞥過來的目光,又是一頓。

沒有人不怕陸重淵。

縱然她的寶貝兒子此時性命危在旦夕,縱然她再焦急,可在陸重淵這樣的注視下,她卻還是不敢過去。

只能壓著心裏的驚懼,腆著臉沖人說道:“五弟,崇越再有過錯也是你的侄子,你,你大人有大量,就放了他這一回吧。”

說完。

眼見陸重淵還是冷冰冰的那副模樣。

李氏生氣之余卻不敢再說,咬了咬牙,她朝陸老夫人撲了過去,“母親,我就這麽一個孩子,您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管!”說完,她看著陸老夫人又咬著牙補了一句,“這事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麽看咱們陸家?叔叔殺侄子,咱們陸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陸老夫人耳聽著這話,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她其實並不想管這樁事,一來,她也害怕自己這個兒子,二來陸崇越是那個賤人的孫子,他死不死關她什麽事?可問題是,陸崇越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奴才,他是他們陸家的二少爺。

倘若他真的死了,這事絕對不可能瞞下。

要是傳得出去,別說老五的名聲保不住,就連他們陸家的清名也難保。

同樣有這個顧慮的還有王氏。

她倒是不在乎四房和陸重淵的名聲,可她的夫君是侯爺,她的兒子是下一任的長興侯,要是這樣事情傳出去,陛下會怎麽看他們陸家?外頭的人又該怎麽看?她不可能讓這些人壞了她兒子的前程!

想到這——

王氏一時也顧不得旁的,一同勸說起來:“母親,四弟妹說的是,這事要傳出去,五弟和侯府的清名都保不住。”

耳聽著這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