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3/4頁)

所以。

她還是打算離開他?

如若不是的話,她又何必強調這段日子呢?

陸重淵收緊握著荷包的手,很用力。

蕭知卻還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仍舊看著他說道:“你之前不是說西郊那邊有一塊楓樹林很好看嗎,要不我陪你去那看看?或者,你有其他想要去的地方,或是東西。”

“主子,老先生喊您過去。”外頭傳來喜鵲的聲音。

因為喜鵲常年跟著原身的緣故,蕭知平日在外頭還是稱呼柳述為老先生的,平日裏也很少會在師父在的時候,讓喜鵲過來伺候,這會聽到這話,她一頓,想到師父那個脾氣,恐怕她不去,他就得親自過來了。

嘆了口氣。

蕭知重新望向陸重淵,臉上帶了一些抱歉,“五爺,那我先過去一趟,你可以慢慢想,等你想到了就同我說。”

陸重淵沒有開口,他甚至沒有擡頭。

等到蕭知走後,等到那串腳步聲越行越遠,他才朝門外看去,那裏已經沒有她的身影了,只能看到一片一閃而過的紅色衣衫,手指緊握著荷包,而他臉上的神色也終於徹底沉了下來。

狹長的丹鳳目沒有笑意的時候是有些冷冽的。

他就這樣看著門外,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他什麽都不想要,他只想要她陪在他的身邊她能做到嗎?

慶俞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他心下一個咯噔,也不敢直視陸重淵,朝他行了一禮後,便壓著心悸同他稟道外頭的事,“外頭的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王家那兩兄弟這些年的罪證都呈上去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王家這次是要倒了。”

除去杜家那個暴斃的妾氏,以及太仆寺升官的事,這些年,王家私底下可還做了不少事,五爺這次把搜羅來的罪證都呈了上去,王家不倒都難。

陸重淵聽著這些話卻沒有出聲。

他只是抿唇看著門外,良久才沉聲道,“倘若一個人很不乖,總是違背你的意思,想要離開你,你會怎麽做?”

“什麽?”慶俞一愣,沒聽明白。

陸重淵仿佛也沒想過要慶俞解答,他靠坐在輪椅上,手肘隨意搭在扶手上,看著外頭的艷陽日,淡淡道:“這麽不乖,不聽話,應該打斷她的腿,把她綁在屋子裏才行啊。”

慶俞一臉驚愕:“五爺,您”

陸重淵抿唇,他的雙手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麽,交握著,沒有說話,他只是突然閉起了眼睛,身子往後仰,線條分明的下頜隨著這個動作微微仰起。

好一會,他才又嘆道,聲音很低,似呢喃:“還是舍不得啊。”

舍不得拿這樣的法子去對她。

舍不得她那雙璀璨奪目的眼睛對他流露出恐懼、害怕的眼神他真是。

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

而此時的二房。

陸承策一回來就被人請去了主院,王氏的住所。

他過去的時候,屋子裏除了王氏,還有陸寶棠,至於一眾丫鬟、婆子倒是都被打發了出去。

“母親。”陸承策語氣尋常的和王氏問了安,他的神色看起來和平日沒什麽兩樣,但若是細察的話,可以感覺出他很累。

他也的確是很累。

昨日把喜兒帶回錦衣衛後,他就派人去調查此事。

後來陛下又召他進宮問了這樁事,整整一天一夜,他連眼睛都沒有合過,底下的人辦事快,一查就查出來許多事。

以前瞞著的、壓著的,一下子全都出來了,就連他也沒想到,他的那兩位好舅舅,又或者說,他的外祖家竟然做過這麽多事。

除了杜家那個妾氏之外。

早些年,舅舅他們也不是沒有鬧出過人命,不過那個時候都被外祖母鎮壓下去了,倒是也無人知曉。

還有大舅舅

他身為吏部尚書,以權謀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朝中不少官員都與他有所勾結。

越想。

陸承策的心就越寒,這麽多年,陛下說了好幾次肅正清風,他也參與其中,可萬萬沒想到,這股子邪風竟生在他的外祖家,生在他最親近的家人身上。

“無咎!”

眼見陸承策回來,王氏也顧不得旁的,立馬迎過來,拉了他的手,問道:“你舅舅他們怎麽樣了?他們會不會有事?”

早知道母親會問這些問題,陸承策心裏有些無奈,“母親,您知道的,朝中政務,未結清以前,我是不能和您說的”話音剛落,他的目光觸及王氏的額頭,一愣,“母親,您的傷是怎麽回事?”

“是外祖母砸的!”

陸寶棠在旁邊哭著說道:“外祖母擔心舅舅出事,又知道是哥哥親自把人帶走了,就把氣都撒到了母親的身上。”

“哥哥,舅舅他們不會有事吧?”陸寶棠也湊了過來,拉著陸承策另一邊袖子,說道:“他們一定不能有事啊,要是舅舅他們倒了,王家也就沒了。”